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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董綏躺在床上回味師父清晨說過的話。
想到七天危險期臨近,董綏有心按照他前世掌握的醫學知識處理一下頭頂的傷口,思慮再三,又有些猶豫。
有句話叫醫不自治,意思是說,再高明的醫生也無法為自己治病,這裡的不能為自己治病,確切的說不是不能,而是麵對自己的病和傷,往往不自信。
靜下心來的董綏想出兩個理由,促使他放棄自我醫治的想法。
第一個理由是,道家的醫術與他前世所學的中醫知識一脈相承,對於像頭頂這樣的外傷,恢複階段所服草藥以止疼、發汗、藥補為主。止疼是為了減輕病人的痛苦;發汗意在調動傷者自身免疫力,殺死外來細菌;藥補的目的是恢複元氣。因此,即便他自己開處方醫治,比起師父來,也不會有太大的突破。
第二個理由是,師父昱凡的那份自信讓他信心倍增。師父在談到他的傷勢時,沒有麵對一個死到臨頭的傷者的那種神情。而七天上會遭回罪,也在師父的預料之中。師父的那份坦然,倒像是告訴他,遭罪是一個傷者必須經曆的一道坎,而邁過這道坎,仿佛是鳳凰涅磐、浴火重生。
重拾信心的董綏麵對第七天的到來,不再感到恐怖。
既然師父不允許將頭上裹著的粗布取下,董綏的心思轉向昨天夜裡突然冒出的一個疑問,自己在前世時研究的方向是凶宅和鬼村,可笑的是,自己竟被凶宅中一根檁條結束了前世的生命而穿越到了南宋,穿越的對象竟然也是被檁條結束了生命。
不同的是,發生的地點不是在民宅,而是在道觀。
嚴格意義上說,原本好好的住宅之所以被稱為凶宅,源於住宅在被居住期間,發生了非正常死亡事件,之後再被附會上冤魂索命的橋段,好好的住宅順理成章地成了凶宅。
道觀是供奉道家始祖及各路神仙的場所,有神仙保佑,按說不會發生類似民間的那種橫死事件。
但是,南宋寶佑五年,玉泉觀發生了!
而這種橫死事件發生在一位名董綏的道士身上!
而身在21世紀、熱衷研究凶宅的青年董綏、在實地考察一座凶宅發生意外後,神使鬼差穿越到了玉泉觀。
道觀發生橫死事件後,能否被稱為凶觀呢?
再有,這兩個董綏是否存在必然聯係?
如此等等,這些疑問圍繞在董綏的腦海裡、困惑著他、折磨著他!
為了明天更加順利地向師父求證他心中的疑惑,對一些細節問題,今天有必要向旺財做一些詢問。
清晨,師父來時,正玩得起勁的旺財用一隻陶土碗將地鱉蟲蓋住,師父走後及飯前飯後,旺財都在專心地玩這隻地鱉蟲,一隻地鱉蟲哪能扛住一位十五少年近似施虐般地擺弄,一個多時辰就命歸西天了。
旺財的行為,讓董綏想到在前世時看到小貓戲耍老鼠的情形,小貓並不急於吃掉戰利品,而與之津津有味的戲耍,如同眼前的旺財對待生活於潮濕環境中的一隻地鱉蟲。
旺財能在一個多時辰內關注一隻再平常不過的蟲子,當然與他單純的心智有關,但更深層的原因是,旺財的內心極度百無聊賴。而他甘願在道觀中過這種平淡無奇的生活,源於他內心唯一的願望:能吃上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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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地鱉蟲生命的旺財,搬了一隻小板凳,坐到門口曬起了太陽,董綏在房間稍事活動後,又仰麵躺在床上,眼睛注視著屋頂房梁間的蜘蛛網,語氣舒緩地問:“旺財,那天修房子時,就我們兩人嗎?”
對於董綏記憶的丟失,旺財已經不以為然,對董綏提出的最簡單的詢問,旺財也能做到有問必答。
“可不就是我們倆!冬季,道觀地裡沒有活可乾,也沒有人來請師父外出擺道場,因此道觀修修補補的活基本上都是由我倆完成。像那些笨重需要人手多的活,才雇請附近村民來幫工。”
“旺財,哪天檁條掉落前有沒有異常現象?”董綏的眼睛依舊盯著屋頂的蜘蛛網問。
“異常現象倒沒有,隻是你說危險,讓我在門口等著,你走到屋中間,隻聽哢嚓一聲,檁條斷了,掉了下來,砸到你的頭上。你當時就失去知覺,倒在地上流了一灘血,我喊來師父將你拖到屋外,在傷口處敷上藥,用乾淨的粗布包好。經過就是這樣,活兒一點沒乾,人先被砸了。”
旺財提高聲音頗為不滿道:“師父總是說,我倆隻知道吃,乾活又不長眼睛,當然主要是說我,綏哥,你不要介意。像這種情況,進屋就挨砸,誰能想到?”
董綏問:“你與師父細說事情經過來嗎?”
旺財回道:“我才不說呢!師父上來就說乾活不長眼睛,既然他老人家那樣認為,我懶得去爭,反正他不會不給我飯吃!”
董綏心說,彆看旺財表麵上隻知道吃,沒想到骨子裡還挺強!
對旺財不去申辯而甘願背黑鍋的情形,董綏認為不妥,以他前世對民間凶宅的研究,一些看似因為疏忽導致人橫死的事件,其實都有其不為人知的因果關係。而探明其中的因果關係,必須從諸多方麵入手,比如凶宅建成之日起共計住過多少人?有什麼恩怨發生?之前有沒有
橫死事件發生等等!
本來兩人在師父心目中就形成了隻知道吃、乾活不長眼睛的形象,事情發生後,旺財再不主動向師父說明的話,有可能讓師父誤以為是“乾活不長眼睛”而造成的後果,如此一來就有可能掩蓋另一種因果關係,當然,這隻是猜測,道觀中有沒有不為人知的因果關係,暫時還不知道。
董綏說:“旺財,你不覺得活沒乾人被砸了,這種事出在我們身上是不是太蹊蹺?”
旺財說:“不蹊蹺!擱平時,道觀出錢雇人來修房子時,或許挨砸的是他們,可是冬天道觀裡的活少,不值當雇人,隻有你我來乾,因此,挨砸的不是你就是我,這有什麼蹊蹺的?再者說,據說那間破房子原來是一處偏殿,供奉著什麼道君,因為死了一位道士,所以20多年沒人敢進去啦!再說師父平時也不讓進!”。
盯著蜘蛛網久了,眼睛有些迷離,且感覺困意來襲的董綏,聽說那間屋死過人,呼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因為速度太快,頭頂的傷大有崩裂的架勢,“哎喲!疼死我!”
“怎麼啦?綏哥!”旺財騰的一下從板凳上站起,飛速轉身來到床前,“綏哥,你沒事吧?”
董綏不顧傷口疼痛,抓住旺財的手,急問道:“旺財,你是說那間偏殿死過人?”
旺財顯出一副失望的神情,掙脫董綏的手,兩手在身前攤開,爾後向兩邊用力甩了幾甩,“綏哥,不要這樣好不好?弄的氣氛如此緊張,就像屋子要著火一樣。偏殿死人的事,還是你與我說的,現在倒好,你?”
旺財不再往下說,用手捂著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連聲道:“綏哥,怨我怨我,我怎麼忘了這茬!你不但瘋了傻了,還把以前的事忘了!怨我!”
說完伸雙手去扶董綏,謙聲道:“綏哥,你躺下,有事情慢慢說,幸虧我還年輕,剛才你那風風火火的架勢,若換了道觀60多歲的高道長,準會被你嚇死!”
董綏沒有沿著旺財的“貧”接茬,而是再次抓住旺財的手,急切地問:“旺財,怨綏哥忘了以前的事,快給我講講偏殿死道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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