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在這些西邊來的夷人——當然他們自己不會稱呼自己為夷人,他們稱呼自己為神選之民,是受到神眷顧的人。而在這些神選之民的口中,他們一定會去到那片流著奶與蜜的土地,那是他們最初的家園,也是他們永恒的歸宿。
那片土地上不會有饑荒,也不會有災厄,他們可以自由自在的繁衍生息,所任何他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那片土地上流著奶與蜜,是如此的甘甜美好,簡直就是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家園。
當然,這些神選之民不會傻到在鄧州境內公開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去,但作為鄧州管事的白無咎也不是隻有鄧州境內的消息渠道,很快,去往西邊的探子,便從西邊的大漠中帶來了有關這些夷人的消息。
“南陳還有這種地方?我怎麼不知道?”
在翻閱了手下們遞上來的情報後,白無咎便也知道了這些夷人的真正訴求——不過這種事在他看來更像是癡人發夢,南陳爛成什麼樣,他還能不清楚嗎?
來南陳找什麼“流著奶與蜜的土地”,顯然是腦子不正常了,不過無所謂,煞氣瘋子和變異怪物會教這些夷人做人的。
比起這種不痛不癢的夷人商隊,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麵對,比如南陳,比如草原人,比如忘憂鄉。
南陳的反應仍舊遲緩,像是一個失去了腦子的無頭僵屍,但也正是因為這份遲緩,反而讓白無咎一時無從下口——舉義的機會被浪費了一次,下次想要找出好時機,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至於草原人,雖然也失去了作為腦子的可汗,但卻有點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意思,眼下雖然各部頭人都在盯著可汗的位置,但彼此對峙了這麼久,也有人生出了一些小心思——像是靠近鄧州的銅牛部,就直接派人過來表達了合作的傾向,並且表示他們不在意之前那支商隊被截殺的事情,隻要能合作一切好說。
“怎麼就死了?”
白無咎一時間竟沒明白這到底是在說什麼,要知道他這邊還準備再等等看的,那支草原商隊怎麼突然就死光了?
應該不是他乾的,也不是他手底下的人乾的,眼下鄧州境內,好像也沒有能乾掉那些草原人的勢力。
“可能是忘憂鄉吧。”
白無咎想了想,大概給出了一個還算靠譜的答案。
能夠在鄧州境內,並且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不聲不響的截殺一支草原騎手們偽裝的商隊,那好像真的隻有忘憂鄉才能做得到——畢竟對方滅掉鄧州五百弓弩手都那麼輕鬆,隻是殺一些草原騎手,簡直比吃飯喝水都簡單。
“想必是這些草原騎手又開始老本行了吧,難怪銅牛部會道歉。”
白無咎搖了搖頭,這種事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在鄧州這種靠近北邊的地方,有一半的馬賊都是草原人假扮的,至於另一半,則是陳人假扮的草原人——反正大夥雖然在城裡看起來像是要好好做買賣的樣子,可一旦到了荒郊野外,那大多都會亮刀子。
但凡死了人,就說是煞氣怪物乾的,誰能去找煞氣怪物問口供呢?誰也不能。
“總之,下次忘憂鄉的商隊出來的時候,記得跟人家說聲對不起,順便把銅牛部的賠禮給他們送過去。”
片刻的思考之後,白無咎便做出了決定。
而在整個過程中,不管是那些夷人,還是什麼流著奶與蜜的土地,他都沒想過。
畢竟那種地方根本不可能存在,與其把心思用在這些癡人發夢的地方,還不如多想點正事。
但是,真的就不存在嗎?
“之前是誰說想要奶和蜜的?自己站出來。”
忘憂鄉中,書院的山頭下麵,一臉憤怒的杜乘鋒正在點名。
而在杜乘鋒的審視之下,幾個鄉民終究還是一臉不好意思的站了出來。
“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