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就這樣追著殺,他又能殺多少人?
“總得想個辦法……”
這樣想著,殘兵逐漸放棄了殺戮。
他換了個辦法。
隻是一味的追殺是沒有意義的,他能追,人們就能跑,就像是打獵的時候一樣,總不能追著野豬滿山亂轉——所以真正想吃肉的話,狩獵反而是效率低下的手段。
比起狩獵來說,養殖,才是更有效率的。
在成為山神,甚至成為士兵之前,他也看過老家的那些屠戶,有些屠戶是專門給人殺豬,但做大的屠戶一般都會有自己的豬場——有了自己的豬場之後,屠戶的身份就變了,他們隻需要殺自己的豬就可以了,每天都能有肉吃。
“或許,我也可以學學,這個辦法。”
這樣想著,他開始了自己的操作。
這是一個漫長的工作,他足足等了近百年,才算是等到這裡的名聲變得沒那麼差,然後又是用了一個百年,才讓這裡變得安寧祥和,而在第三個百年之後,這三座大山裡甚至多出了一個小鎮子。
而他自己,也隱藏在了這小鎮子當中。
鎮子雖小,五臟俱全,安寧祥和的氛圍也會吸引更多人來定居,他們生在這裡,死在這裡,而在他們死後,那股力量則會被祭煉到大山裡——若是外麵有江湖人過來,那就更好了,這些煞氣高手們不管誰來打生打死,最終受益的都會是這三座大山。
當年的殘兵,後來的老者,感覺自己已經完成了一切,他甚至一度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
直到一抹銀光,閃耀在他的視線之中。
“合著當時的我真沒捏出臉來啊。”
看完了康平山上存留的記憶,又回想了一下之前打磨聚寶山的時候看到的畫麵,杜乘鋒使勁伸了個懶腰。
打磨大山是一件費時費力的事情,為了打磨第一座大山,他用了將近半年的時間,雖然這也讓他掌握了辦法,但第二座大山還是耗費了他三個月的光景——雖然這中間也有點他經常飛回去休息的原因,不過這事情本身也確實是夠麻煩。
但是足夠的麻煩,也帶來了足夠的收獲。
就好像現在這樣,聚寶和康平這兩座山頭,就都已經為他所用,就像之前那個老者一樣,他也可以將這兩座大山作為兵刃來隨意操作,甚至讓它們飛到自己想要的地方。
“不過……還是算了。”
原本想要試一試的杜乘鋒,在看了眼遠處的三山鎮之後,終究還是沒有選擇動手。
雖然他確實能把山搬走沒錯,但這個行為本身對於當地人來說或許有點太過驚世駭俗了,再者說萬一有人進山裡乾點什麼,他這邊把山搬走了,人怕不是也就一塊被帶走了——當然如果隻是帶走其實還好,可萬一他用這兩座山耍點什麼雜技,山上的人掉下來摔死了,這算誰的?
在大部分的時候,杜乘鋒還是很有公德心的,這種平白無故就要損人利己的事情,他是不會乾的。
“但是拿肯定還是要拿在手裡。”
這樣想著,杜乘鋒看向了最後一座山頭。
隻要把這最後一座大塘山也磨好,三座大山就儘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所以說……
“真不想動!”
杜乘鋒直接往地上一躺。
連著打磨完兩座大山,這已經讓他頗為疲憊了,在打磨第三座大山之前,他怎麼也得先放個假才行——時間甚至都不用太多,隻需要兩三天就好,給他點時間吃頓好的,然後睡個大覺緩緩精神。
“那就先回去吧,反正山也不會跑。”
既然決定了要休息,杜乘鋒就乾脆飛上了半空。
這就是掌握心力的好處了,掌握了飛行的技術,這讓他的交通變得更加迅捷——眼下的他完全可以在半天之內就飛回千裡之外的忘憂鄉,所以這段時間他來回跑,倒是沒太耽誤事。
“所以說這所謂的山神,怎麼連飛都不會?”
一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那些記憶,杜乘鋒就一陣搖頭。
雖然這殘兵,也就是後來那所謂的山神,確實可能是陰差陽錯之下,掌握了某些特殊的技法,但很顯然,那殘兵本身的想法卻仍舊停留在殘兵階段——仍舊被地心引力束縛,就隻能說明,對方的想象力還沒有充分的發散開。
“至少還沒開始追求天空的自由。”
杜乘鋒為自己的對手歎息一聲。
雖然這種打贏了再銳評的行為有些過於沒素質,但就事論事,他的對手,那所謂的山神,確實是有點不太行。
更何況這也不算沒素質,畢竟當事人,也就是那個山神,自己都沒站出來說什麼。
“所以這飛的速度是不是有點慢了……”
腦子裡胡思亂想了一會,路程卻才飛到一半,已然疲憊不堪的杜乘鋒此刻也突然感覺到,自己這所謂的飛行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就這個速度,也就是個動車的程度,怕是正常飛機都趕不上,他在得意個什麼?
“哎,隻能說跟真正的科技相比,神功實在是差太遠了。”
杜乘鋒這樣感歎著。
不過想到了飛機,杜乘鋒便也就將這無聊的飛行當成了旅遊,已經來回飛了不知多少次的他早已沒有了恐高這一說,他甚至還會低頭往下麵看。
高空之上的景色總是新鮮的,在這個視角來看,地上的一切仿佛都變成了微縮的模型,那些人都變成了螞蟻般大小,就連山川河流也變得小了起來——杜乘鋒一度以為自己是在觀看某個沙盤,隻是這沙盤製作的實在是太過精細。
尤其是那山川河流之間,甚至還有螞蟻一般的小人在活動著,他們抬著轎子到河邊的樣子是那麼的憨態可掬,螞蟻們好像在念誦著什麼,螞蟻們把裝著人的轎子扔到了河裡……
“扔到河裡?”
杜乘鋒嚇了一跳,連忙飛身落了下去。
隻見地麵之上,人們正在敲鑼打鼓,而在河水之中,綁在轎子上的人正在拚命掙紮著——可不管他如何拚命掙紮,那河水依舊將他淹沒進去,眼看著人就要死在當場!
也就是這個時候,杜乘鋒揮出了手。
河水瞬間變被一分為二,那綁著人的轎子,也落入了河底的淤泥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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