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琬趕緊借題發揮,“昨晚飯桌上被你二伯母羞辱我們家門第低!晚上你又把我一個人丟在鶴宅不管!我拚了命從流氓手裡逃脫,你不說關心我有沒有留下心理陰影,反倒汙蔑我的清白!”
“我要是真被那男人動過,為了名聲,完全可以在事後保持沉默,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為什麼還要勞師動眾地驚動你們全家?”
“還是說…”她眼中水光閃爍,聲音帶著哽咽,“你也覺得我們唐家配不上鶴家,反悔了,想借此誣陷我身子不乾淨,趕我走?”
這還是唐晚第一次發脾氣。
鶴宥深想到她一向乖巧溫柔,就是昨晚給了她一巴掌,她都隱忍不發,今早還在老爺子麵前幫他說話。
現在要不是真受了委屈,也不會如此發作。
況且她說得也不無道理,真要被那男人怎麼了,肯定第一時間是隱瞞,絕不會大張旗鼓地在鶴宅裡抓人。
想著想著,心裡疑慮一下就消減了大半。
看他神情有所動搖,唐琬順勢把肩帶拉了回去,麵上一副憤然的樣子。
車廂裡一時沉靜下來,鶴宥深重新坐直身體,語調緩和了許多,“行了,我就是一想到那渾蛋對你動過歪心思,就心煩意亂,沒彆的意思。”
行了?
唐琬心裡冷笑,這語氣搞得好像是她無理取鬨一樣。
她沒說話,把撕爛的衣服勉強裹回身上,冷著臉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鶴宥深的衝動似乎也過了勁,他見她狼狽的樣子,開始為自己行為辯白,“我剛才也是關心則亂,方式過激了點。“
堂而皇之的借口,不過是為掩飾他性格扭曲,唐琬的厭惡逐漸增加,又懶得和他繼續糾纏這個話題。
她目視前方,含著慍怒,“現在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藍色邁巴赫重新開回到主路上。
與此同時,鶴宅的望嶽閣。
魏娜剛推門進家,一個茶盞就在她腳邊摔個稀碎,嚇得她倒退兩步。
“怎麼發這麼大火?”
鶴泊遠臉色鐵青,眼裡都能感覺有火花迸射,咬牙切齒地說:“老爺子居然在鶴氏,給厲淵安排了一個監理的職位!”
魏娜一聽,還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嗐,又不是把你CEO位置撤了,監理怎麼了?還不是得聽你的?”
“你懂個屁!這個監理說白了就是負責監督我的!”
鶴泊遠氣得腦門疼,“以後鶴氏的每一個重要決策,他都有權參與討論,執行令上除了我的名字外,還得簽上他的名字才能生效!”
“說白了就是老爺子安排了個CEO候選人!”
“啊?”魏娜這下也知道著急了,她一屁股跌坐到太師椅上,“那…那那怎麼辦呀?”
“怎麼辦怎麼辦,你個婦人就知道問怎麼辦!我要有辦法還會這麼氣嗎?”
魏娜也是豪門千金出生,女憑父貴,妻憑夫貴的道理她比誰都明白。
鶴泊遠要是丟了CEO,鶴家家主位置也就難保了,她還不得被周圍那些,對她趨炎附勢的塑料姐妹們笑掉大牙?
“那你雇的那個人呢?我們是不是得找人……”
她欲言又止,但意思清晰,“他要再把你供出來,老爺子豈不是更不會放過你?”
鶴泊遠的血壓奔著180就去了,他按了按太陽穴,迫使自己平複情緒。
“你以為老爺子還蒙在鼓裡?他讓厲淵處理那個人,還說結果不用跟他彙報,這明顯就是為了保我顏麵。”
“不得不說,我確實太小看厲梟了。他這一出,暴露了我的計劃不說,還把鶴宥深遇事易怒難控的一麵,也展示在了老爺子麵前。”
“這些表現都會納入老爺子選擇繼承人的考慮中。”
魏娜雙唇抿成了一條線,生氣地一拍桌子,“都怪那個唐琬!”
“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出去散什麼步?我看她就是浪的!她要是沒撞見那個人,不驚動厲淵,你的計劃早得逞了!”
手上的香扇撲扇了幾下,陰陽怪氣,“我看那唐琬,麵上清清冷冷的,但眼睛狐媚得很,這種女人浪蕩勁都藏得深,誰知道她半夜是真睡不著出門,還是挨不住寂寞,想去勾引男人?”
鶴泊遠眼皮驀地一抬,“你是說她和厲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