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厲淵不可能真是為拉鶴宥深一把,不讓他上當。
背後的目的應該是為打擊二叔一家,因為安家和鶴泊遠關係最為緊密,現在相當於斬掉了他的一個有力同盟。
所以厲淵的目的已經達到,他沒必要再去招惹安家。
拉長的寂靜氛圍讓唐琬的思緒一直在胡思亂想。
厲淵這次救她不管是出於鶴家的麵子,又或者是看在他們往日的“情分”上,都已經算仁至義儘了。
她是誰?厲爺怎麼可能為她自找麻煩?
唐琬心裡自嘲一笑,為了化解尷尬,把話題抹了過去,“對了,許家的大小姐也被綁了來,你有看見她嗎?她當時還沒有上台表演吧?沒被人欺負吧?”
厲淵麵露不耐煩,“你自己都這樣了,還有閒心管彆人?給我把眼睛閉上好好休息。”
“問問嘛,乾嘛凶人。”
男人不慣著她,“你要再不睡我可就走了。”
“彆彆,我睡我睡。”
唐琬在他懷裡調整了一個讓自己舒服的姿勢,乖乖聽話閉上了眼。
貼在厲淵胸口的耳朵,能清晰聽到他的心跳聲。
咚、咚、咚……
規律平穩,節奏有力,如同催眠般讓她漸漸放下了戒備。
心跳也跟著厲淵心臟的節奏重合在了一起,神誌漸漸模糊。
“唐琬。”
厲淵在她耳邊的聲音輕柔如紗,帶著淡淡煙草香,她好喜歡……潛意識下隨意“嗯”了一聲。
“你到底想要什麼?”
強烈的困意席卷而來,她半夢半醒間含糊了一句,“……你的保護。”
厲淵低頭笑,對她耳語,“……”
這兩天在那間集中營似的房間裡,唐琬從不敢真的睡過去。
每晚都提心吊膽的,生怕半夜會有人闖進來。
現在有厲淵在她身邊,她睡得非常踏實,以至於厲淵把她放回床上,蓋上被子,換身衣服後出門,又在天快亮時喝得酒氣熏天地回來,她都全然不知。
等她醒來時,就見厲淵還穿著衣服,大喇喇地躺在床的另一邊熟睡。
她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估計是和裡德的生意順利簽訂了,喝酒慶祝喝多的。
唐琬目光落在厲淵臉上,第一次在這種靜謐的環境下端詳這個男人。
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溫柔地散落在他臉上,勾勒出一層暖金色的光暈,柔化了他冷峻的輪廓。
他怎麼這麼好看?
眼凹高鼻薄唇,下頜骨線條利落,偏西方人的骨相。
要是不看眼睛顏色,會覺得這個男人是混血兒。
昨晚他出現在那間毛骨悚然的房間裡時,猶如晨曦的第一束天光撕裂了黑夜。
他緩緩朝她而來的每一步,都踏在她心弦上,烙印在她記憶中,可能餘生都很難忘記那樣的畫麵。
他是為她而來!
唐琬的視線有點貪婪,從厲淵臉上緩緩往下移動,來到突兀的喉結處。
她曾不止一次看見它在愉悅達到頂峰時滾動,收縮,還曾有汗水從尖端滴到過她身上。
唐琬心頭一跳,居然臉紅了。
目光躲開喉結再往下一挑——
突然被一抹刺眼的紅色牢牢吸引住,視線停滯在他的鎖骨位置
生為女人的敏感和直覺告訴唐琬,那,是一個女人的口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