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冷風如刀,凍得黃金龍瑟瑟發抖,從小養尊處優,在錦衣玉食中成長起來的他,從未經曆過如此惡劣的環境。
想起這些年來對黃奇英惡行的種種縱容,黃金龍後悔得忍不住想給自己幾個耳光,暗罵自己真是個優柔寡斷的廢物。
同一時間內,爆完粗口的黃奇英,滿腔怒氣也消散了大半,再度發號施令,“我們從高速服務區一路追蹤老家夥來到此處,這一帶高樓林立,道路錯綜複雜,稍有不慎就會迷路。”
“老家夥天生就是個路癡,他肯定不會選擇沿著道路逃跑,更何況,這麼做的話,目標太大,很容易被我發現。”
黃奇英打開手機導航指著與他相隔一條街的區域說:“這裡是待拆遷的城中村,早就無人居住了,老東西肯定逃進了這鬼地方。”
“今夜,我們就來個甕中捉鱉!”
說罷,黃奇英又撥通莫辟疆的電話,要求莫辟疆有多少人就派多少人來城中村外,與他彙合,然後帶著眾人浩浩蕩蕩來到黃金龍所在的城中村,將城中村的所有入口全部封死,不到十分鐘,莫辟疆派出的上百名以張誠為首的手下就已全部來到城中村外。
“給我仔細搜查村裡的每一個角落,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活捉黃金龍,我要親手將他淩遲處死!”
“搜!”
黃奇英大手一揮,頗有幾分指揮千軍萬馬衝鋒陷陣的氣勢。
上百人聞聲而動,分從不同方向進入城中村。
“黃少,黃金龍那老賊真在裡麵?”
張誠總覺得黃奇英高出這麼大動靜,無非就是想裝逼。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黃奇英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張誠竟敢質疑他,這讓他很生氣。
但打狗還得看主人。
要不是看在莫辟疆的份兒上,他早就一巴掌扇到張誠臉上去了。
吃了閉門羹的張誠,訕訕閉嘴,不好意思再吭聲。
“少爺您真打算把老家夥淩遲處死啊?”
一直陪在黃奇英身邊的女郎,心驚膽顫的小聲問,“我看到短視頻的介紹說,受淩遲酷刑的人得被割三千多刀呢。”
黃奇英咬著牙,皮笑肉不笑的冷聲道:“即便不割老東西三千多刀,我也要捅他上百刀,然後再把他丟進鹽水裡泡著,我要讓他在生不如死的絕望中痛苦而死!”
每次提到黃金龍,他都恨得牙癢癢。
女郎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吱聲。
黃奇英叼著雪茄,擁著女郎纖細如柳的腰肢,邁著六親不認的四方步,沿著村路不緊不慢的向村子裡走去。
而這個時候的黃金龍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隻想好好睡上一覺,他正要閉上眼睛時,突然聽到窗外傳入雜亂的腳步聲,黃金龍打了個寒顫,所有的困意全在刹那間一掃而空,他幾乎是本能的想到,自己的行跡已被黃奇英派來的人追蹤到,黃金龍的冷汗,唰的一下狂湧而出。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黃金龍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兒,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滿心虔誠的祈禱上天保佑自己平安渡過這一劫。
但一束手電的雪白亮光卻偏偏在這時照到了他臉上,刺得他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隻聽到驚喜交加的尖叫聲轟然響起:
“找到了!找到黃金龍了!我找到黃金龍了!黃金龍就在這裡!”
尖叫聲回蕩在整個城中村,所有人都調轉方向,直奔黃金龍所在的方位而來。
黃奇英喜形於色,激動得像是打了雞血般,極速狂奔,不到兩分鐘時間,他就見到了蜷縮在牆角處的黃金龍。
此時的黃金龍灰頭土臉,滿身塵土,眼圈泛紅,顯得非常狼狽,神情麻木,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顫顫巍巍的摸索著從褲兜裡掏出雪茄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的濃煙,將他的臉孔渲染得若隱若現,給人一種江湖大佬到了窮途末路時悲壯淒涼的既視感。
“哈哈哈……”
黃奇英樂得笑出聲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黃金龍,煞有其事的感慨道,“天可憐見啊,你這老東西總算是落到我的手上了,來人呐,給我拿下這狗東西!”
張誠帶來的人正要撲向黃金龍時,一道冰冷的男聲,從外麵傳來,“我看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