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看著我,說,“是他的一個同學,他倆一起去泉城上學的時候,我堂叔得病死的,哎?你不是我堂叔的同學嗎,這事你不知道?”
我搖頭說不知道,扯了個謊說我是齊小雨初中的同學,有幾年沒聯係了,然後我又問:“那齊小雨的父母見到他的屍體了嗎?”
老頭擺了下手說:“沒,當時我也跟著去了,到地兒的時候屍體都火化了,就剩一盒兒!”
我這會兒都氣得不行,他奶奶的誰造我的謠!
於是我問老頭,他的那個同學叫什麼,家住哪兒?
老頭想了想說叫李濤,家住城裡,具體的就不知道了。
說完老頭就盯著我看,尋思半天說,“還彆說,你跟我堂叔的個頭差不多,身材也挺像。”
我心說這他媽哪是像,我分明就是好吧!
我回頭看了眼王雪,王雪小聲說先去我家看看。
我倆回到車裡,順著門牌號一路找到了我家門口,這時大門敞開著,門口堆著一大堆玉米,一個身材消瘦的女人坐在馬紮上正在剝玉米皮。
見到王雪開車過來,她轉身疑惑地看了兩眼,王雪叫我先不要下車,她推門下了車,在後備箱裡拿出大包小包的禮品走了過去。
女人大概是坐著太久了,站起來時腰還站不直,看到這一幕我沒來由的心疼,鼻子有點酸酸的。
王雪說:“阿姨你好,你是齊小雨的媽媽吧,我是他的同學,過來看您的。”
她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低頭看了眼王雪手中的禮品,說:“哦,是小雨的同學啊,這孩子真有心,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啊。”
聽她這麼說,我震驚的全身一顫,這裡真的是我家!
而這個平易近人的女人,真就是我媽!
王雪回頭看了一眼,又說:“小雨在家嗎?”
我知道王雪這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女人聽到這話歎息了一聲:“唉,孩子,你還不知道小雨去世的事吧。”
我聽到這句話崩不住了,很想推開門下車告訴我她我還活著!
王雪故作吃驚的問,不是吧,什麼時候的事啊?
女人雙目失神,說:“兩年前,小雨去泉城上學,突然得了場重病,連我和他爸都沒見到他最後一麵。”
她把王雪帶到大門口,給王雪也搬出一張馬紮,跟王雪聊起了家常,她說的都是曾經在我身上發生的事,可我一件都不記得。
不過她說起來的時候,嘴角都是帶著笑容的,仿佛在講什麼讓她自豪的事一樣,我坐在車裡聽她講故事,像個傻子似的,眼淚不爭氣的嘩嘩往下掉。
聊了半小時左右,王雪起身說想去看看小雨,然後問她要了墓地的地址。
她說在景陽墓園,然後問王雪吃飯了嗎,這麼遠來了,吃頓飯再走吧。
王雪說不用了,走出大門時王雪停下腳步,又回頭問當時通知我爸媽的那個同學家庭地址。
王雪回到車上,看到我哭的都不行了,搖頭歎息的啟動汽車,說:“咱們這一趟也沒白來,起碼能證實她才是你媽,而不是我。”
我沒有閒心跟王雪鬨,王雪也很識趣的沒再搭腔,開著車就往景陽縣駛去。
我心裡亂的很,鬼的事還沒解決,鬨半天我都早特麼成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