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對這麼多程序很不耐煩,加上婚姻關係隻多出一項監護權,更多的人都止步在同居伴侶關係。
卡維婭對此抱有僥幸心理:“就算他們現在就能申請結婚,也有一年的冷靜期,謝丹總會回來看看吧?”
希望如此,新換的女老板不一定能有謝丹的治療效果好。
瑪格麗特稍顯無語:“你這是快被蟲族啃了還做夢呢!是直接換了老板,不是暫時交給彆人打理。”
卡維婭聽了,思量片刻,還是說:“我打算去一趟試試。”
死馬當活馬醫吧,她現在真的很需要睡個好覺。
再不好好睡一覺,她怕自己會當場撲街。
“啊,我正要叫你和我們一起去,今天安娜包場請客,讓我再叫一個人,不去白不去。”瑪格麗特說,“你等等吧,一會兒我們來接你。”
“什麼?你包場?”
謝琅對著通訊器啞口無言。
“我知道你想說我錢多燒得慌,但這是給你嘛親愛的。”安娜笑意盈盈地說,“我在給你開拓市場呢。”
謝琅頓感無語:“那我今天要給多少人念詩?”
她之前給人讀都快讀得背下來了。
“不多不多,加上我也就三個。”
謝琅還想追問,通訊卻已經掛斷。
她瞪著通訊器看了一會,索性將它塞進抽屜裡,探頭看向一樓,開始呼喚拉蒂瑪:
“拉蒂瑪,我今早拿去冷藏的甜點還有嗎?”
“有,要拿幾份?”
拉蒂瑪仰頭回她。
“三份——算了,等她們到了再問問喜好吧。”
她可不知道另外兩位女士或男士喜歡什麼。
安娜三人來得很快。
幾乎是謝琅和拉蒂瑪剛備好東西的工夫,她們就像陣風一樣從門外刮了進來。
謝琅詢問過三人喜好後,親自送上甜點。
安娜為她介紹:“這是卡維婭女士和瑪格麗特女士。”
又對卡維婭和瑪格麗特說:“她是我的好友,謝琅。”
瑪格麗特輕聲讚歎:“謝小姐和謝先生長得還有幾分像,真不是親兄妹嗎?”
像是因為謝丹的臉也是在我的臉的基礎上改的……
謝琅暗自腹誹,嘴上卻答:“不是,我也是今年才來投奔我哥。”
卡維婭迫不及待問:“那謝先生之後還有可能回銀青星嗎?”
謝琅:“……”
卡維婭女士,之前你的睡眠治療是我做的,不是現在那個謝丹!
她搖頭:“我哥已經完全將這家治療館交給我了,他現在忙著婚前同居,估計很難回來。”
卡維婭略顯失望,但沒有全然表露出來。
謝丹能讓自己的遠房堂妹接手睡眠治療館,那她應該也有點本事吧?
四人稍稍聊了一會,謝琅便引她們上樓。
照例,她得詢問三人入睡前要聽什麼。
安娜推讓道:“我不太挑,讓卡維婭女士選吧。”
卡維婭略一沉吟,說:“不如就從《頌靈歌訣》裡挑一首?我在天網上也見過你們發娀嘉梧的詩歌摘抄。”
瑪格麗特讚同道:“就這個了,謝小姐隨便翻一首。”
定好了睡眠治療前的讀物,三人各自找了臨近的睡眠艙躺下,緩緩閉目。
謝琅替她們合上艙蓋,確定此時她們還能聽見她的聲音,便從書架上找到這本詩集,隨意翻了翻目錄,挑了首《普羅非特悲思》,放緩聲音讀道:
“我於水之淵上邀您垂目
“請見拉的初生、阿圖姆的湮滅
“天河正似無瑕的冕冠,如蛇般銜尾相接
“然其中六枚東珠亦有碎裂
“給光陰的紋路,添上一道灰黑的劃痕。”
她頓了一頓,在有意識緩慢釋放能力的同時,接著往下。
“看客的嗡鳴永不息聲
“以千萬倍的嚎哭,令死神的巨鐮高懸
“隕星吹響寂滅的號角
“火光不詳地攢動,點燃月亮的倒影。”
“受冤的英魂將骨血浸入沙石
“破碎的美玉哀哀喚著
“如同齒輪行走在時間上的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