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好像準備比琴,可笑,竟然有人大言不慚敢跟世來兄比,世來兄為人是耿直了些,可於琴音一道,實在是我曾見過天賦最出色之人,無有出其右者。”
“不會是跟國公府那位比吧?我就明說了,這薑小姐實在是不算什麼大家閨秀,粗鄙無禮,爭強好勝,不守教條,仗勢欺人,除了那張沒用的臉,比之鄉野村婦還不如。”
“文兄是不是對薑小姐意見太大了?在下倒是覺得,薑小姐乃是真性情。”
“你是覺得薑小姐真性情,還是覺得國公爺權勢真性情,你自己心裡清楚。趨炎附勢,畏懼強權,諂媚討好,你簡直枉為讀書人。”
那姓文的舉人冷笑一聲,牙尖嘴利,直說的旁邊其它舉人不敢為薑亭月辯解半個字。
然而他還未得意多久,一顆石子砸在他膝上,他一個趔趄,險些跪到地上去。
旁邊舉人登時後退數步,連扶都不敢扶,文舉人心裡怒罵一聲,他的腿疼的直不起來,一瘸一拐的,險些摔到地上時,一隻孔武有力的手臂,將他猛地拽起來。
“你沒事吧?”來人很熱情的將他扶到一邊椅子上,還給他倒了杯茶。
“多謝。”文舉人鬆了口氣,剛接過茶,就聽到這人接著道,“我剛剛幫了你一下對吧!你們讀書人不都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也不需要你報什麼大恩,你一會兒就記得把你的花投給薑小姐就行了。”
文舉人被茶嗆到了,他這茶,喝也不是,拒也不是,半晌,將茶盞重重放回桌上,正要拒絕時,就見眼前這黑衣男人,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
文舉人:……
霍承紹笑道:“你剛剛說話不是口才挺好的嗎?想來也是個聰明人,當是懂得什麼叫做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文舉人氣得手直抖,“就是你砸的我腿?”
“啊?你不是自己崴的嗎?”霍承紹覺得他在誣陷自己,他要是真想砸人,這廢物書生還焉有命在?
“我讀書人,自當不畏強權,不……”
第二句話還未說出口,鋒利匕首擦著他的臉,“錚”一聲釘入他身後柱子上。
這一下,文舉人不光是手在抖,他整個人都在哆嗦,死亡的恐懼遲遲不退,他咽了咽口水,點頭道:“我投,我投薑小姐就是了。”
“早這麼識相不就成了。”霍承紹笑了聲,伸手將匕首拔出來,柱子上赫然一道深深缺口。
他轉身欲走,又轉回頭道:“對了,記得寫是我托你留的。”
總不能他乾了好事,人家姑娘還不知情吧!他又不是什麼冤大頭。
“明白。”文舉人心下氣憤咬牙,卻又無可奈何,他氣得想摔杯子,剛舉起來,就見霍承紹再度回頭。
文舉人:……
他慢吞吞將杯子重新端好,問:“還有何事?”
“我還是覺得你說話太難聽了。”霍承紹拿著匕首威脅道,“你一個大老爺們,你跟人家一個小姑娘計較什麼?欺負人家不敢當眾跟你對罵是麼?再讓我聽到一回,下次,你的舌頭就彆想要了。”
文舉人渾身一抖,下意識捂住嘴。
霍承紹終於心滿意足,轉身開始拉攏下一個人給薑亭月投花。
旁邊不遠處,先前與文舉人爭執的舉人狀似不經意般道:“剛剛好像有人跟我說,趨炎附勢,畏懼強權,諂媚討好,簡直是枉為讀書人。文兄,你也覺得這話很有道理是麼?”
文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