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喜弱弱點頭,夫人不僅罰了她的俸祿,讓她跪了一夜,將她家裡人一並訓斥了一頓,更是將她爹後廚的位置給貶下去了。
“既然罰過了,那我就不說什麼了,彆再有下次就行,不然阿娘那一關,你肯定過不了。”薑亭月彎腰將她扶起來。
桃喜保證道:“絕不會再有下一回了,苦頭奴婢吃過一次就夠了。”
“嗯。”薑亭月輕輕點頭,“去收拾東西吧!馬上要走了,你去清點一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是。”桃喜破涕為笑。
午後,薑亭月一行人終於動身,卻沒想到,在離開之時,正麵撞上了賀蘭延。
賀蘭延腳步微頓,他左眼以眼衣相縛,儼然一副受傷之態,撞見眾人時,他腳步微頓,陰冷的目光,直直向薑亭月掃去。
真是個膽大包天的狠毒女人,賀蘭延無意識伸手,指尖輕輕,碰到纏著絹紗的左眼,頓時麵色陰沉。
這個女人,最好彆落到他手裡,不然他一定讓她知道,什麼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什麼又是悔不當初,痛不欲生。
怨毒的視線直直逼來,薑亭月眉頭一蹙,弱弱往後退了兩步,躲到李雲柔身後。李雲柔拍拍她的手,溫聲道:“沒事,他不敢做什麼。”
“哦。”薑亭月心裡也明白,這次失手,賀蘭延應該不敢再對她做什麼。
可她從前被保護的太好,雖然學過一些基礎的防身方法,但從未真正用過,唯獨昨夜是頭一回,她刺傷了賀蘭延一隻眼,昨日情形還曆曆在目,她難免有幾分慌亂。
薑亭月跟鵪鶉似的往後一縮,賀蘭延頓時就看不見人了,陰冷的目光掃過去,直接落空,根本看不見人,自然也沒有絲毫威脅。
賀蘭延:……
他怒而甩袖,大步往外走去。
霍承紹跟在隊伍裡,順著賀蘭延將將看去的目光,也跟著看了眼薑亭月。
他心下有幾分疑惑,三殿下,他為何要特意看薑小姐一眼?
“你什麼時候成鼠膽了?阿娘說了沒事,那便絕不會有事。”李雲柔安撫一笑,又道,“我自有安排,你怕什麼?”
薑亭月摸摸鼻子道:“不是怕,我隻是單純不喜歡他。”
總覺得,被這種人纏上,以後肯定沒什麼好日子過。
“不喜歡便不喜歡,總歸也沒人能逼你做什麼。”李雲柔意有所指。
出了門,她又招呼著姑娘們上車,依舊是一起去她的馬車,李雲柔的馬車最大最寬敞,容納的人也很多。
李雲柔麵上鎮定,實則心下也難掩幾分忐忑,自昨夜閨女失蹤後,她就恨不得將人時時刻刻放在眼皮子底下,生怕有人將她害了去。
但也不能太過明顯,她要粉飾太平,自然不會做出什麼不同以往的舉動,依舊是倒著茶,同三個姑娘聊著普通家常。
柳惜雲回複很少,語氣柔柔,一副身體不適的模樣,不大愛說話。薑亭月心裡也藏著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便隻有薑尋雁,笑盈盈跟李雲柔說著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