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薑亭月驚道,“為什麼想看煙火?”
問她緣由,若若又不吭聲了,眼巴巴抓著薑亭月的手,說:“姑姑剛剛應了我的。”
薑尋雁見狀,便道:“月月,府裡若是沒有的話,此時派人出去采買,不知能否買到。”
薑亭月回頭看梨憂,“我記得,年關時應該有剩下的,看看能不能用,不能的話,讓門房跑一趟,看看這個時辰有沒有還沒關門的鋪子。”
“是。”梨憂退下。
很快,年關未用儘的煙火就被拿出來了,由於保存良好,梨憂還試了試,確認沒問題後,才喊人搬了到院子裡。
不過薑亭月沒第一時間放煙火,而是彎下腰,努力與薑元若平視,她問:“若若,今日你有撒謊嗎?”
薑元若眼珠子一轉,低頭道:“有。”
“是不是今日已經吃了兩塊糖了?”薑亭月微微挑眉,故意拍拍她的荷包,若若緊急伸手捂好。
“姑姑你不能拿走,雖然若若騙人不對,但這是大姑姑給我的。”薑元若極為機靈的,轉頭抓住了薑尋雁的手,讓她給自己撐腰。
“不錯不錯,知錯能改,勉強也算誠實,還懂得仗勢欺人,很不錯,姑姑就不拿走你的糖了,但是今天不能吃,明天可以。”薑亭月拍拍她的小手,笑眯眯道。
她爹曾經說過,養孩子,不是為了養成一個老實的小古板出去給人欺負的,隻要不養出一個無惡不作的混蛋,隻要底色是良善的,那麼為人放肆混賬些,也無傷大礙。
若若欲言又止,眼珠子一轉,似是想著什麼,重重點頭。
薑尋雁掩唇笑道:“你這種教法,若是我爹曉得了,怕不是要拿家法處置。”
“叔父太古板了,將禮教看的比什麼都嚴。”想起不苟言笑的薑世勇,薑亭月哆嗦一下,搖頭道,“還好雁姐姐你跟我是一起長大的,不然你要是像大哥和三哥那樣,成為一個翻版的叔父,我肯定跟你沒現在這麼好。”
薑尋雁打趣道:“你這話敢不敢當著他們麵說去?”
“可不敢。”薑亭月連忙求饒道,“我爹好不容易與叔父關係緩和些,我這話一出去,他倆又得吵架。”
薑尋雁笑著戳戳她眉心,說:“走吧!若若都等急了。”
薑亭月一低頭,對上若若的大眼睛,揉揉她的腦袋,一把將她抱起來,道:“走咯!看煙火去咯!”
若若伸手高呼,薑尋雁急急追上去,擔憂道:“月月你跑慢點兒,彆把若若摔了。”
最後三人齊齊坐在簷下台階上,仰頭望煙火盛放在空中,一束又一束,若若沒抬頭,她閉上眼,正認真許願。
“我阿爹說,煙火放完了他就回家,我希望阿爹快快回來,煊兒病的好厲害,我看見阿娘夜裡在哭,阿爹你快回來吧!”
薑亭月微愣,“若若,你是不是想阿爹了?”
“嗯。”薑元若帶著哭腔,鑽進薑亭月懷裡,問,“煙火放完了,阿爹是不是過兩天就回來了?”
薑亭月安撫了她好一會兒,心裡暗罵,薑川柏你個混蛋,妻兒都不要了,惹五歲的孩子為你痛哭,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但她安撫好若若後,又很快抓住了重點,“若若,你說煊兒病的很嚴重是怎麼回事?還有你說你阿娘總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