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有些說不清,隻道:“他一直發燒,阿娘不讓我見他,阿娘甚至自己去見煊兒的時候都很少,白胡子不讓阿娘見煊兒。”
“白胡子?”薑亭月反應了一會兒,“你說的是劉院判吧!隻有他胡須是白的。”
“隔離起來了?”薑尋雁微微皺眉道,“聽起來,不像是普通的病。”
而且這種情況下,蘇婉將若若托付出來,怕是要親自照顧煊兒的意思,恐怕蘇婉也要一並被隔離開。
二人對視一眼,又默契隱瞞著沒有告訴若若,薑亭月隻笑道:“若若,我們給你爹寫信,將他痛罵一頓,讓他趕緊回來看你們好不好?”
薑尋雁說:“還可以畫畫,有些不知道怎麼寫的,咱們一起畫進去。”
二人哄著若若,陪她畫畫,疊紙,串珠子,玩皮影戲,鬨騰了一晚上,終於將她給折騰累了。
清洗過後,三人往薑亭月那張拔步床上一躺,轉瞬便累的睡了過去。桃喜輕手輕腳滅了燈,與若若乳娘一起守在外間。
屋裡安安靜靜的。
直到下半夜,若若折騰著從夢裡醒過來,伸手去摸放在床外的荷包。
薑亭月迷迷糊糊從夢裡醒過來,打著哈欠問:“若若,你找什麼呢?”
“我的糖。”若若還沒清醒,嘀咕著說,“到第二天了,可以吃糖了。”
最後一個字吐出的刹那,腦袋一歪,再度睡熟過去,薑亭月一愣,隨即眼眸溫軟,摸摸她的頭。
第二日,薑亭月就從李雲柔那邊得知了蘇婉的消息,她確實與煊兒一起被隔開了。
劉院判說,煊兒的症狀,似是疫病,他年紀太小了,不過兩歲,很容易丟了這條命,有蘇婉陪著,好歹情況能好些。
薑亭月想起昨夜煙火下許願的若若,第一反應便是,“不能告訴若若,得先瞞著。”
“我也是這個想法。”李雲柔說,“若若太小了,就算告訴她也沒什麼用,但她正是離不開娘的時候,瞞不了太久。”
“我想辦法,能瞞多久是多久。”薑亭月微微蹙眉。
若若才五歲,她再懂事,也是需要爹娘的年紀,她興許會理解阿娘為了病重的弟弟離開她,可在她心裡,她未免不會覺得,自己是被拋棄了。
薑亭月不希望若若這麼想。
於是她便帶上來若若身邊伺候的人,再加上她的丫鬟護衛們,帶著若若,一群人浩浩蕩蕩出了府。
若若出府的機會不多,倒不是拘著她,而是因為她年紀太小,府裡怕出事。
薑亭月帶了很多人,差不多有數十人,她們走過的街,都被清了場。
其實世家子弟出門,基本上都是要清場的,不管是買賣的哪一方,都會給足銀子,驅散人群,由下人打掃清理過後,他們才會路過。
從前薑亭月沒弄過這種架勢,但今日她帶了個小孩,就不得不慎重起來,乾脆直接清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