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五。”陸慎聲音微冷。
“我,我取信的時候,不巧看見了,我想著是未來夫人的信,就,就順手帶回來了。”廿五支支吾吾道。
陸慎麵無表情,“多事。”
他垂下眼睫,猶豫片刻,還是拆了信。
廿五小心翼翼探頭,他真的很想看未來夫人都給主上寫什麼,怎麼主上看個信臉上也還是沒什麼表情?
廿三給他一個肘擊,低聲道:“上回主上罰你沒罰夠是吧?什麼好奇心都敢有。”
廿五摸摸鼻子,也放低聲音,偷偷摸摸問:“你說,咱未來夫人會寫什麼啊?我好奇死了。”
“蠢貨,想挨罰你自己去,彆拉上我。”廿三冷著臉,離廿五遠了幾步。
廿五還想問什麼,忽然感覺冷颼颼的,一抬頭,對上陸慎的眼睛,他嚇得腿一軟,連忙道:“屬下去看看,有沒有敵人跟上來。”
說罷,他跑的飛快。
陸慎:……
陸慎沒在意他,動作輕輕,將第三封信收進袖中,眼裡劃過一絲不解。
最近他有做什麼嗎?他一直忙著太子璽的事,應當什麼都沒做,薑亭月為什麼要專程寫信來罵他?
罵就罷了,她這人不愛讀書,罵人也罵不出什麼花樣,翻來覆去就這幾個詞,整篇都是重複的,他本以為還能看出些什麼消息,結果什麼都沒有。
亭外風聲又起,又下雨了,分明還是暑熱時分,行宮這邊卻冷得厲害,仿佛與京城分割成了兩個時空。
陸慎伸手,夾雜細雨的冷風落在他指尖,涼的嚇人。
他忽然有些想京城了。
城外,彆莊。
這幾日,薑亭月天天帶著若若,拉著薑尋雁一起下水摸魚,玩的樂不思蜀,那份被她痛罵發泄的信,早就被她拋之腦後。
她彎腰,拉著薑尋雁來看魚簍,一邊數一邊炫耀道:“雁姐姐,這都是我釣上來的,厲害吧?”
“厲害。”薑尋雁回複的有些敷衍,她憂愁的摸摸自己的臉,又將薑亭月的露出的手臂給遮嚴實了,她愁道,“天天曬太陽,曬黑了怎麼辦?”
此地沒有外人,自己人倒是可以放肆放肆,但薑尋雁放肆了兩天,夜裡更衣時,就發現她手臂上出現了一道涇渭分明的黑白線,她悲催的被曬黑了。
薑尋雁又往樹蔭底下躲了躲,憂慮道:“年底我能白回來嗎?我出嫁時可不想黑乎乎的。”那太嚇人了。
“能的,雁姐姐你本來就生的白。”薑亭月又舀起一捧山泉水,向若若潑去,在若若反攻時,壞心眼的笑道,“去潑你大姑姑去。”
若若點頭說好,結果在薑亭月沒有防備時,潑了她一身。
薑亭月被迎頭一澆,忽然打了個噴嚏,她拿帕子捂著鼻子,薑尋雁緊張的問:“不會是著涼了吧?你快帶著若若上來,這水太涼了。”
“應該不是。”薑亭月還是拉著若若離水,自顧自嘀咕道,“我覺得,更像是有人在背後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