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個人一直寫信告訴我,你心悅於誰,便要清楚直白的告訴她,不然她會誤會。”陸慎墨色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她,輕輕的說。
薑亭月哽咽著反駁,“我是讓你告訴蘇凝玉,沒讓你告訴我,你能不能去跟她講?”
“不能。”陸慎迅速拒絕。
“抱歉。”陸慎輕聲說,“我原本以為,我無需多說,你便都會明白,如今我才知道,我從前錯的有多離譜,薑亭月,你能原諒我嗎?”
“我才不原諒。”薑亭月重重擦去眼淚,卻又被他小心翼翼,以一種極為珍視的姿勢,抱入懷裡。
她愣了一瞬,用力捶在他肩上,一字一句道:“我說,我不原諒。”
“嗯。”陸慎輕輕應了聲。
薑亭月掙脫不開,氣憤的拽他袖子,咬牙切齒重複道:“我說的是不原諒……”
然而所有惱怒的聲音,都消弭於他落下來的一個吻,清冽的氣息,鋪天蓋地將她籠罩。
她不由得後退,可她退半步,陸慎追一步,直到她退無可退,後背抵上牆,呼吸被儘數掠奪。
繁茂的淩霄花枝垂到耳邊,有些癢,這一麵牆,自牆上垂下來的枝葉繁茂,二人的身影,一半隱入花枝當中。
廿三和廿五,早就在薑亭月到來時迅速撤離,而薑亭月這一趟出門,並沒有帶什麼侍女。
這一麵花牆之下,像是一方小天地,將一切擋在外麵,仿佛天地間,隻剩下二人,薑亭月掙紮的力道減弱。
可下一刻,她又想起午夜夢回裡,笑麵虎似的大太監,眼帶憐憫,成為她不可磨滅的噩夢。
“夫人,即便是太後娘娘,斷然也不能越過陛下下旨。”
那杯鴆酒裡帶的毒,真的很疼很疼,疼到她隻是回想起,就痛苦到渾身痙攣。
她一度以為,陸慎應當是恨她入骨,所以才用這樣的毒,讓她即使是去死,也要飽受折磨。
可如果不恨,為何要囚禁她,為何又要用這麼烈的毒去殺她?
她想問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可現在的陸慎,沒有前世的記憶,他也不會知道答案。
薑亭月重重將他推開,紅著眼圈,一字一句的說:“不可能的,陸慎,你就算是告訴我這些,我們之間,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陸慎還有些意亂情迷,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什麼?”
“我們之間,隔著一條血仇,所以,我與你,再不會有以後,我不管是嫁給誰,都絕不會再嫁給你。”
說罷,薑亭月轉身便要跑。
在陸慎伸手攔她之時,薑亭月忽然抓住他的手,重重咬在他手臂上,又凶又狠,半點兒不留情。
陸慎悶哼一聲,卻隻是,將手裡的東西塞給她。
嘴裡嘗到血腥味的刹那,薑亭月恍然鬆手,轉身跑的飛快,這一回,陸慎沒再攔她。
直到從後門溜回府,桃喜聽見動靜,起身相迎,結果撞見她紅通通的眼睛,頓時緊張道:“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薑亭月沒回她,轉身跑的飛快,跑進閨房後,將門一關,對外叮囑道:“任何人不許進來,不準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