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聽著台上咿咿呀呀的戲,薑亭月有些擔憂的問:“靜姝姐姐的病還沒好嗎?”
“唐芝芝是不是還在因上次的事生氣?我不就是搶了她一匹雲緞嗎?分明是她先跟我爭的,忒小氣。”
她話一出,三人對視一眼,俱有些不知如何回複。
蘇子意輕咳了聲,說:“是呢!靜姝姐姐還病著。”
“對。”蘇子嫣跟著點頭,“來之前,她特意托我們同你解釋來著,甫一見著你,我就給忘了。”
薑尋雁溫聲道:“唐芝芝就這個脾氣,但她這回沒來,倒不是因為這個緣故,她……”
頓了頓,才接道:“她不是一直想出門遊學嗎?前些時日走的,跟她一個叔父離了府,走之前,還跟家裡大吵一架呢!她給我們寫了信,信在我那兒呢!下回帶給你看。”
“哦。”薑亭月不大高興,“她要走,怎麼不提前跟我說,我都沒去送她。”
蘇子意笑著說:“你跟她一見麵就掐,她當然不敢叫你送了,萬一你倆又掐起來,她估摸著走到半路也要拐回來跟你講道理。”
薑亭月氣道:“你煩人,她都要走了,我自然會讓著她些。”
說是叫人來看戲,戲咿咿呀呀的唱,卻沒人去聽,四人湊在一起,說了好半天的話,薑亭月還帶她們去看了自己養的狸奴。
小宴還沒散,幾人聚在亭中賞月,薑亭月抱了隻狸奴,狸奴安分了會兒,開始咬她的衣帶,薑亭月低頭想將衣帶從它嘴裡解救出來,結果將它惹惱了,狸奴從她膝上一躍而下,跑遠了。
薑亭月下意識起身去追。
“月月你去哪兒?”三人連忙跟著起身。
薑亭月並未跑太遠,就將狸奴抓了回來,抱進懷裡,一抬頭,卻望見半拱門處,站了個影子。
身量纖細,不算高挑。
乍一看,她還以為是哪個姐妹,於是湊上前,還沒湊過去,那人轉身就跑,薑亭月連忙喊:“你是什麼人?鬼鬼祟祟的,想做什麼?”
她當即將狸奴塞給追上來的薑尋雁,轉頭去追那個影子。
薑亭月跑的快,那人隻是想躲,捂著臉跑,沒太遠,就叫薑亭月抓住了。
她小臉一沉,拽著她問:“你是何人?”
但眼前這姑娘,看穿衣打扮,也是出身富貴,不像個丫鬟,偏生就要遮住臉,仿佛怕被她看到一般。
越是遮遮掩掩,薑亭月就非得看,那姑娘束手束腳,怕傷了她,被薑亭月拽了幾下,手當真被拽下來,她下意識彆開頭,閉緊眼。
薑亭月一怔,“你是……”
薑元若有幾分難過,但見她沒認出來,不由得又鬆了口氣,低下頭說:“我,我是府上新來的丫鬟,一時不察,迷路了,我現在就走。”
說罷,她從薑亭月手中拽出自己的手,轉身就要跑,薑亭月還想追,又被蘇子意幾人攔住。
她隻好大喊:“若若,是你嗎?你怎麼一見姑姑就跑?”
今年才十歲的薑元若,已經有幾分大姑娘的模樣,身量纖細,眉眼漂亮,小臉圓潤,麵上依舊一團稚氣。
可薑亭月記憶中的薑元若,應當才五歲,還是小小的一團,一生氣愛抱著她的小腿,死活不肯鬆手。
薑元若腳步一頓,卻仍然否認道:“我並非是小姐口中那人,小姐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