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她語氣裡的憤怒,常心終於開口安慰了一句:“這人我知道,他就是想讓有錢人多吃點苦,又有什麼壞心思呢。”
“……可他這算是詐騙了吧?”
“也有人說我們是詐騙。”
“……”
“放心吧,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好的老板,我不打擾你玩遊戲了。”蜜小柑微笑地掛斷了電話。
祁軒回到家的時候,他的東西已經被收拾好放進了行李箱裡。
行李箱就在他的腳邊。
“……這是什麼意思?”祁軒看向沙發上坐著的兩人。
陳容雅和祁明析對視一眼,起身走到祁軒的跟前:“之前你不是想搬出去住嗎?我和你爸爸同意了。”
祁軒看著她沒作聲,之前他確實想搬出去自己住,但他爸媽都不太願意,最近他外婆又進了icu,他便也沒再提過這事。
沒想到他爸媽倒是迫不及待了。
他側過頭去看他爸,祁明析頓時感到了壓力。他不自在地咳了一聲,也走到祁軒跟前,在他旁邊低聲道:“你媽今天去見了個大師,大師說讓你這個當外孫的放棄優渥的生活,多吃點苦,能給你外婆祈福。”
祁軒:“……”
好荒謬。
祁明析見他無動於衷,又硬著頭皮繼續勸:“你也知道你媽和你外婆感情最好,現在你外婆這樣,她病急亂投醫也能理解。你就當儘儘孝心吧,省得你外婆還沒醒過來,你媽又倒下了。”
“……”祁軒沉默了好一陣,才輕輕吐出一口氣,重新看向他媽媽,“那個大師收了你多少錢?”
陳容雅道:“一共九十九塊九毛九,說是祝你外婆活得長長久久。”
祁軒到嘴邊的話卡殼了一下,看向他媽媽的目光變得狐疑:“不會是九萬九吧?”
“真的是九十九,人大師就不是圖錢。”
“……”不是圖錢那圖什麼?圖他多吃點苦嗎?
“兒子。”陳容雅抬起手,在祁軒的胳膊上輕輕拍了兩下,“雖然你以後沒有高定穿了,也沒有大房子住了,出門也沒車接車送了,但班你還是得照上的啊,公司離不開你。”
祁軒:“…………”
親媽。
三天後,楊友初去醫院複查眼睛。
離開的時候,閨蜜溫清打了電話過來慰問:“眼睛怎麼樣了?”
“恢複得很好。”楊友初一邊朝醫院外走,一邊答她,“醫生又給我開了兩天藥,讓我再鞏固一下。”
“那就好,既然沒事了,我們晚上去清南巷慶祝吧!”
“不了。”楊友初一口拒絕了她,“我說過了,超過一百塊的活動不要找我。”
“……”溫清沉默了,她知道楊友初去找大師的事,但她沒想到楊友初會這麼聽大師的話,“我請你總行了吧?”
“還是不行,這樣顯得我心不誠。”
“……心誠有用嗎?”
“當然,我的眼睛醫生說得一周才能恢複,這才三天,我就好得差不多了,連醫生都驚訝於我的複原速度。”
“……”行吧,至少楊友初還會去醫院看病,而不是喝大師給的符水,“那這窮你還打算扮多久?”
楊友初單手插在風衣口袋裡,在一個十字路口前停了下來:“醫生看病還讓我鞏固兩天呢,我這怎麼也得堅持一個月再說吧。”
“哦。”溫清壓根不信楊友初這位大小姐能堅持這麼久,可那大師也是奇怪,竟然隻收了她六十六塊六毛六。
到底圖什麼?
“沒什麼事我先掛了。”楊友初說著掛斷電話,接著便聽見腳邊傳來一聲貓叫。
她順勢低下頭,在草叢邊看見一隻蹲著的黑貓。
它的前肢受了傷,正仰著腦袋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衝她喵喵叫。
“小可愛怎麼了?”楊友初見它不怕自己,便蹲下身摸了摸它的頭,“怎麼受傷了?”
“喵~”黑貓叫得更夾了,像是準備賴上她。
楊友初承認它的戰術很奏效,因為她已經拿著手機開始查附近的寵物醫院了。
一雙男士皮鞋在自己麵前停了下來,楊友初手上的動作微頓。
她抬起頭,一瞬間陽光似乎有些晃眼。
麵前站著一個目測一米九的頂級帥哥,那雙包裹在西褲下的大長腿,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
這一刻楊友初非常具體地感受到,自己的運氣是真的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