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找了一個屋簷下的角落,席地而坐,閉目養神。
周圍不斷有人經過,打量著他,但均沒有靠近。
就這樣過了一刻鐘後,月睜開了眼睛。
他聽到了動靜。
一個蓬頭垢麵的小女孩有些膽怯的靠近,用一雙突起眼球在好奇打量著他。
似乎有些奇怪,眼前的男孩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但為什麼可以殺掉那些厲害的壞蛋,擁有這麼驚人的力量。
女孩身上散發著如同垃圾一樣的臭味,月看向她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冰冷和警告。
意識她不要再靠近。
這是一種警惕。
第一次來到不法地帶,月對於這裡的環境尚不熟悉。
周圍的一切,對他而言,都存有潛在的危險。
他默默抬起了匕首。
女孩見狀,嚇得後退了一步。
“你快走吧,剛剛被你殺掉的人隻是一群小嘍囉,在他們上麵還有更窮凶極惡的人在。”
“這邊的情況十分複雜,他們這些人早就習慣了這種刀口舔血的生活,所以…根本不會低頭。在這裡生存,隻有不斷的殺戮,無止境的殺戮…不管是為了爭搶地盤亦或是宣示自己的強大。”
女孩之所以不是太害怕月,一方麵是因為年齡的關係,二來好像覺得月不是街區裡那種純粹抱有惡意的壞蛋。
“為什麼?”
月淡淡問出了三個字。
意指女孩為什麼和他說這些。
“你好厲害…我也想像你一樣,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這樣一來,就沒有人可以再欺負我和媽媽了。”女孩眨了眨眼睛,眸光泛起一絲崇拜,發自內心道。
“……”
月沉默不語。
“像我這麼大,又沒有力量的孩子…隻要乖乖聽話,在這個街區還是能夠勉強活下去的。”女孩說著,低下了頭,目光有些暗淡,“但是再往前去的話,那裡就全都是惡鬼了。聽媽媽說,那裡的人要比這邊可怕十倍,百倍!殺人就和喝水一樣簡單…那裡的環境更加惡劣,是真正的修羅地獄。”
“這個街區的很多壞家夥,像被你殺掉的那一些,都與那邊的人有牽扯…他們肯定會來找你。”
“你叫什麼名字?”
月問道。
“香奈,春香奈。”
女孩仿佛沒料到月會詢問自己的名字,臟乎乎的小臉有些發燙。
“春香奈…”
月念了一聲。
這時,就在兩人尚未交流完之際,不遠處的一間破敗房屋內,跑出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她身上的衣服還沒有穿戴好,體表還流著汗液。緊隨其後從屋子裡走出的,則是一個男人。
女人環顧四周,在發現春香奈後,立刻跑了過來。
用充滿戒備的眼神盯了一眼月,二話不說就將自己的女兒給抱走了。
“這裡的每個人,似乎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月見此,就已然明白女人是通過什麼方式來避免她們母子受到傷害,在這個街區苟活下去的了。
不出意外的話,春香奈恐怕還是活不到成年。
還是會死。
女人的那具身體已經被折磨得沒了樣子,和皮包骨差不多。
“在那!”
忽然,遠處的路口湧現出一大群人影。
有本地人帶著他們走來,並伸手指向了月的方位。
來了!
月眯起眼睛,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隻是才剛竄出幾米遠,他就停下了,因為街道相反的方向也出現了對方的同夥,兩個小隊一前一後,把他給堵在了路中央。
月掃了一眼,前後的人數算起來,估摸在近三十人左右。
對他來說,已經是實打實的大陣仗了!
“就是這個小不點?”
一個首領模樣的男人眉頭緊蹙,率領眾人邁步向前,打量著架起匕首,進入戰鬥姿態的月。
“就是他!”
領路的本地人點了點頭,十分肯定道。
“有意思…”
首領冷笑了一下。
他們已經看到了一旁暴露在陽光下的屍體和血跡。
“殺了我的人…還敢怡然自得的在這裡歇腳,小子,你挺有膽量啊。”
“嗬。”
月不慌不忙的揚起嘴角,一聲嗤笑。
這讓首領眼皮一跳。
下一秒,不等對方出手,月突然屈膝,爆發出超高的彈跳力躍至街邊屋頂,借著地形與低矮的建築飛簷走壁,直接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他可是忍者。
殺敵的方式有很多種。
“追!”
來人也沒意料到月會以這種方式逃跑,隻見月的小身板在板房上接連跳動幾下,就快速奔著一個方向去了。
一群人頓時烏泱泱的朝他追去。
…
片刻,首領等人就發現,他們似乎失去了月的‘坐標’。
那小子太過靈活,而且很懂得利用地形優勢。
“分開來找…多半是藏起來了,這麼點時間,以他的速度逃不出街區外的,這裡都是我們的眼線。”首領站在一個巷口,左顧右盼後,下達著命令。
“是!”
手下聽後,當即狀作鳥散,尋找起四周可疑的遮掩物。
樹蔭、草垛、破舊的箱體,廢棄的倉房或老屋…總之,隻要是能躲藏起來的地方,這些人一個都沒放過。
地毯式的搜尋。
幾分鐘後,一個亡命之徒提刀踏入了一間掛滿蛛網的屋舍。
此時雖然是白天,但房間裡的光線卻有些陰暗。
他走進去掃了一眼,沒有發現目標。
但剛轉身,準備出門時,一回首,突然與一雙眼睛四目相對。
仔細一看,正是目標!
奈何,還不等出手,少年的短刃已經先行劃開了他的脖子。
這人霎時斃命。
月則猶如一個蝙蝠一樣,倒掛在天花板上,他的雙腳好似磁鐵一般緊緊吸著木板,凝神閉氣,以至於敵人根本沒有發現。在乾掉一人後,月散去了腳掌上的查克拉,翻身落地。
趁著周圍沒人,閃出門外,再次不知所蹤。
沒多久,就有其他敵人的同伴順著血腥氣找到了這裡,看到了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