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在曉的據點一待就是將近一個月。
戰爭與尋常的戰鬥不同,想要結束,需要一個很長的周期。
月也沒有浪費時間,除了從草之實那裡得到的忍術卷軸之外,諸如彌彥、蒼介和長門等人,也都教了他一些各式各樣的忍術。
都是他這個年紀比較實用或者好掌握的。
這段時間,他的實力可謂是如火箭般躥升。
雖然表麵上看沒那麼明顯,但月自己很清楚他的提升相比較之前有多大。
“嗯?”
某天,趁著修煉間隙來到院落中央的月,陡然站定不動。
神情嚴肅。
安靜。
很安靜…
整個院子除了那些躺在房間裡修養的傷者之外,看不到一個旁人,似乎院子裡除了他之外,就沒有其他‘活人’了。其實,最近幾天月已經察覺到了戰事的吃緊,這場戰爭似乎進入了白熱化的趨勢,之前還有空閒的成員幾乎全部奔赴到了前線的戰場。
隻剩下一點點人留在了村子,也並未駐守在院子,而是分布隱藏於村落各處,用來盯防敵人。
避免敵人摸到這裡。
“應該還有不到二十人的病患。”月的目光掃向周圍的幾間房屋,估摸道。
這就是戰爭的殘酷性。
月算是見識到了。
他在據點期間,親眼目睹了很多曉的成員傷病惡化,得不到妥善的救治或來不及救治,最終死亡,隻能隨便在村子裡找一塊地方埋下。
沒有慰靈碑,也不算是墓地。
每一次的下葬,月都跟著眾人一起去短暫的祭奠一下。
體會著那種壓抑而沉重的氛圍,看清了戰爭的無情。
“有點不對勁。”
月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不妙的事情將要發生。
過分的安靜了。
不光是院子裡,而是整個村子都沒有雜音。
按理來說,村子的一些地角都有曉的人在蹲守和巡視,時不時的會返回據點休息一下,而且每天還有運送物資回來的人員以及救治傷者等等事情,哪怕現在據點的人員因為戰爭的損耗驟減,但每過一段時間,還是會有動靜的。
“這種詭異的靜謐…快將近一個小時了,超出了以往的‘節奏頻率’。”
“有危險!”
月眯起眼睛,頃刻化成一道黑影,消失在了原地。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彌彥正率領長門等人在一處山坡高地上追擊敵方的人手。
一群曉的成員快速在地麵上奔行,目光聚集在前方逃跑,回頭衝著他們露出得意笑容後,又縱身自山巔一躍而下,消失不見的幾個叛忍。
彌彥意識了不對勁,當即抬手讓大家停下了腳步。
“這些人一直在避戰,隻是單純的騷擾著我們,牽扯著我們的兵力。”彌彥聲音沉穩道。
“也不是利用遊擊之術來一點點蠶食掉我們。”
長門也發現了問題,“對方沒有與我們敲定這場戰爭走向的想法,反倒是像在…”
“拖延時間。”
彌彥接道。
這時,一隻白色的千紙鶴突然從空中飛落而下。
彌彥伸手接過,將紙麵展開,掃了一眼上麵的內容。
臉色頓時微變。
“怎麼了?”
長門看著他。
“敵方突然出現的一支部隊在截斷我們的退路,前線這些看似聚眾的敵人隻是一個幌子,我們後方的人員反倒受到了更大的阻力。他們繞開了前線的戰場,對方似乎不想我們脫離戰鬥,小南他們遭遇到的敵人數量雖然多,但實力也不是很強。但最麻煩的是,我們通往村子裡的路線,似乎被發現了…”
彌彥說到這裡,所有曉的人都明白了。
村子的據點極有可能暴露了。
敵人是在調虎離山。
嗖。
沒有多言,彌彥當即轉身狂奔。
長門等人也立馬跟上。
對於一場戰爭,戰場上的作戰能力固然重要,但最關鍵的,還有物資的補給和持續,以及已方人員後續的兵力維持。如果村子被毀,沒有了物資補充,那些傷員沒辦法恢複傷勢後再重新投入戰場,那麼…失敗的一方,注定會是曉。
“有人走漏了消息,我們之中有對方的眼線。”
彌彥說道。
“就算是繞開戰場區域,我們想要回去的話,最快也要一個時辰。”長門提醒道。
“希望…來得及。”
彌彥發出的聲線,有著一絲絲的顫抖與不安。
戰場上,情報的泄露或是決策的失誤,沒有足夠的敏銳性與洞察力等,這些…都是他身為一個首領的失職。
彌彥看似鎮定,實則內心惶恐而擔憂,很害怕。
以他的性格,接受不了大批的夥伴,因為自己的責任…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
村子現在是白天。
月隱蔽的躲藏在村中的一處位置,沒有暴露,而是收緊喉嚨發出了曉的暗號。
一種鳥叫聲。
等了一會兒,不見有鳥鳴回應。
月的一顆心便沉了下來。
這個蹲守點的人被乾掉了。
村子被入侵了!
腦中剛閃過一個念頭,下一秒,一把苦無順著聲源激射而來。
插在了近處。
上麵的起爆符赫然爆炸開來,燃起洶湧的火光。
“讓他跑了。”
很快,幾個黑影就順勢來到了月剛剛藏身的位置,觀察了幾眼後,輕罵一聲。
“嗬嗬嗬…是那個月。”
等煙霧散去,其中一個黑影顯露出了容貌,幸虧是月跑得快,不然見到此人,肯定能一下認出。
他就是曉的成員之一。
隻是現在脫掉了火雲袍。
“放心,村子裡看守的人都被乾掉了,現在據點裡,唯一能動的,也就那個小鬼了…倒是夠警覺的。”曉的叛徒不以為意,“那小鬼是草隱村的人,算是被牽扯進來的,談不上麻煩,直接宰了就好。”
……
一兩分鐘後,月翻身跳落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