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眾人說說笑笑,劉繼隆也跟著笑了笑,但他並不覺得一頓飯就能收買所有人的人心,要做就得堅持才行。
“對了,你們家中都分了田沒?”
劉繼隆詢問起這個話題,眾人臉上笑容愈發燦爛起來。
“分了,家中每有一口分四畝,參軍者家中分府田五十畝。”
張議潮在河西采用的製度,基本是昔年的府兵製,不過昔日的府兵製裡,府兵需要自備類似箭矢的消耗性裝備,而沙州軍不用。
河西的情況複雜,張議潮必須趁吐蕃內亂的這個機會,儘可能多的收複更多土地和人口。
如今雖然已經收複三州,但沙州軍的甲胄依舊不足,除了第三夥這種得到張淮深關照的隊伍能有甲胄和駑馬,其餘留守酒泉的九百多人裡,大部分人連稱手的兵器都沒有。
不過城中製作兵器的匠所已經開始打造兵器和甲胄,按照一副紮甲三十工,每日一副來看,一個月產量不會低於三十副。
看似很低,但如果其餘四個縣也能有這樣的產量,那每年還是能生產一千八百副的。
況且城中招募了許多四十五歲以上的男人前往匠所學習製作甲胄,甲胄的產量肯定會不斷提升。
以沙州軍的戰力,隻要有萬餘甲兵,那足矣收複甘、肅、涼等河西十餘州全境。
想到這裡,吃飽喝足的劉繼隆起身對張昶吩咐道:“吃完後你安排一下。”
“是!”張昶不傻,說到底他是逃奴出身,察言觀色的本事並不差。
劉繼隆這番話,顯然是提醒他,有事情要與他交談。
正因如此,張昶開始快速扒動碗筷,吃飽喝足後交代了洗石鍋的事情後,便往帳內走去。
待他掀開帳簾,除了見到一地的土磚外,便是盤腿坐在木床上的劉繼隆。
“夥長,我來了。”
張昶笑著上前,隨後便見到了劉繼隆麵前堆放著的一堆銅錢。
這些銅錢,都是劉繼隆負傷那日,張昶收集的戰利品。
按照軍中的規矩,半數交給了軍中,剩餘的則是劉繼隆本夥的所得。
不過由於第三夥死的隻剩他一個,他又成了夥長,所以這些錢自然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我數了一下,還有四貫六百五十枚錢。”
劉繼隆看著眼前這堆錢開口,同時看向張昶:“酒泉城內物價如何?”
“粟米一鬥二百枚錢,羊二十枚錢一斤,豬肉三十五枚錢,活雞一隻百枚錢,斤鹽三十枚錢。”
張昶將城內物價交代一番,由於河西在吐蕃治下湧入大量西部、北部的遊牧部落,因此羊肉不算貴,反倒是豬肉貴得離譜。
這個年代的豬肉並不好吃,不僅騷氣很重,還很不好處理,可架不住河西百姓養豬少,加上豬肉脂肪多,自然也就貴了。
此外,由於河西走廊有多處井鹽,加上人口較少,所以鹽價也算便宜。
日後劉繼隆有機會了,倒是可以把作用在牛羊身上的閹割技術推廣到豬身上。
“軍中每日給本夥發二十二斤粟米,平日裡吃絕對夠了,但本夥還得訓練……”
肚子裡沒有油水,對穀物的消耗十分驚人,若是油脂補充得當,哪怕每日操練,一個人也不一定能吃下去兩斤粟米。
劉繼隆思考物價片刻,隨後便對張昶道:“本夥兩日一練,若是操練,你便多買一鬥米、四斤肉、半斤鹽。”
“這些錢,足夠我們用一個月了!”
劉繼隆說罷,直接把錢推向張昶:
“從今日起,你來管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