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
炎炎盛夏,隨著時間步入五月,饒是往日涼爽的酒泉也開始慢慢燥熱了起來。
距張議潮率軍東征福祿已經過去十日,而這短短的十日時間裡,留守的沙州軍其餘將領也將軍營修葺一新。
原本的土屋被推倒後重建,城外也興起了一所軍營,容納著六百多人的訓練。
不同的是,城內的團練兵是張氏直屬,而城外的三個團則是分屬索氏、李氏和其餘幾個沙州小家族。
十天時間,第三夥的弟兄已經被劉繼隆摸清了性格,而他們也在劉繼隆的喂養下,一日比一日健壯。
半個月前,他們還大多都是城內吐蕃貴族的奴隸,每個人不說瘦骨嶙峋,但也稱得上臉頰凹陷。
隻是半個月的時間,他們的臉頰都漸漸鼓了起來。
“好!”
望著眼前站成一排的本夥弟兄,高大的劉繼隆滿意開口:“今日上午的訓練結束了,午後繼續馬上功夫的訓練,現在都給我滾去睡覺!”
“是!!”
張昶等人紛紛應下,隨後在劉繼隆的“解散”聲中跑回了一座土屋內。
土屋東西長兩丈,進深一丈,足夠他們十一個人好好睡覺。
屋內除了十一張木床,還有一塊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一堆木板,以及旁邊放著的一堆木炭。
第三夥雖然兩日一操,但有一件事卻是每日都要參與的,那就是晚上的學習。
在吐蕃的嚴格控製下,河西之地的漢人鮮少能說出純正的大唐官話,更彆提寫一手楷書了。
劉繼隆深知河西的情況,如果自己沒有“讀書人”,他就得用地方豪族的人,而這是他極力杜絕的。
正因如此,他才會帶隊教導第三夥的弟兄學習,因為他需要自己人。
時間長了,許多其它夥的人也會來跟著學習,而劉繼隆則是來者不拒。
漸漸地,他的名聲也傳開了,眼下軍中都知道第三夥的夥長是一位能文能武,能斷文識字的“劉先生”。
走入屋內,劉繼隆本想坐下好好休息,卻不想他才坐下沒多久,門外便傳來了腳步聲,隨後便見一人來到門前問道:“劉先生在嗎?”
“我在!”劉繼隆下意識回應,心裡有了猜想。
“張校尉請您過去一趟。”兵卒解釋一番,劉繼隆聞言便起身道:“走吧。”
走出門前,劉繼隆回頭看了一眼張昶和年紀最大的馬成。
“你們兩個身為伍長,稍許我若是沒回來,便盯著他們去訓練。”
“莫要偷懶,免得日後戰場上學藝不精丟了性命。”
“是!”二人作揖應下,見狀劉繼隆才放心離去。
走在前往牙門的路上,那名兵卒對劉繼隆十分客氣。
以他對劉繼隆的稱呼來看,顯然他也是曾經來第三夥學習過的兵卒。
酒泉的城內軍營並不大,二人走了一會便來到了牙門處。
牙門是酒泉城內外隊正以上議事的地方,以劉繼隆的職位,無事肯定不能來此地。
劉繼隆觀察了一下,果然看到了十餘匹正在瘋狂進食飲水的駑馬。
“看來福祿是拿下了,不過時間比我預計的要久。”
在劉繼隆的預估中,張議潮拿下福祿頂多八天,而今多拖了兩天,顯然是遇到了彆的事情。
“劉先生,裡麵請。”
兵卒做了個請的手勢,並站在了原地,顯然示意劉繼隆一個人進去。
“多謝。”劉繼隆作揖行禮,隨後便走入牙門內。
牙門內沒有太多的布置,就是一個簡單院子,隻是左右兩側有耳房,正中間有主屋和正廳罷了。
劉繼隆剛走進來,正廳內的人便瞧見了他,他也將眾人一覽無餘。
他快步上前,來到正廳門前作揖:“十三團二旅二隊第三夥夥長劉繼隆,參見校尉及諸位旅帥、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