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紮內城的校尉是張氏的族人,名叫張議渙,年紀四十左右,長相平平,但弓馬嫻熟,能聽進人言。
這些日子,劉繼隆也算與他相識,因此見到劉繼隆到來,他便直接開口道:“劉夥長,進來接令吧。”
“是!”劉繼隆起身走入正廳內,見到了酒泉城外的三個校尉和十餘位旅帥、隊正。
這樣的陣仗,顯然不是因為他一人而來。
果然,劉繼隆剛剛走入正廳,張議渙便開口道:
“刺史已經拿下福祿,如今準備繼續東征收複甘州。”
“傳你來不為彆的,除了調你本夥前往福祿,還需要你帶著這些日子打造的三十套甲胄和五千支箭矢前往福祿。”
酒泉的軍工能力比劉繼隆估計的還要強,僅僅十日就製作了三十套甲胄和五千支箭矢。
“敢問校尉,本夥何時出發?”
“明日辰時出發,牙門會給你準備好挽馬車和軍糧、淡水,明日辰時之前你帶人前往東門接收便可。”
劉繼隆詢問,張議渙作答,隨後便擺手道:“其餘無事,你退下吧。”
“是……”劉繼隆應下便退出了牙門,隨後快步向土屋走去。
好在他回來的及時,因此張昶他們還沒有帶人出去訓練。
“夥長?”
瞧著劉繼隆回來的急促,張昶等人心裡都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明日辰時我們要出發去福祿,而且很有可能會參與東征。”
“張昶,把剩下的錢分一分,你們各自都回家吃頓好的,明日辰時東門集結。”
劉繼隆的話讓屋內頓時無聲,眾人麵麵相覷。
關鍵時刻,老成的馬成主動開口道:“娘地,練了十日,總算有機會上戰場了。”
“今天回家和家裡人吃頓好的,明日大夥一起去東邊殺賊!”
隨著馬成開口打圓場,屋內氣氛也熱鬨了起來。
“終於能報仇殺賊了!”
“殺他娘的!”
“哈哈哈……”
屋內回蕩笑聲和叫罵聲,驅散了眾人心底的不安。
張昶打開了屋內的一個箱子,罵罵咧咧道:“早上才買的肉,還沒吃就要各自回家吃飯了。”
“夥長,這米肉我們倆人吃,叫他們回家吃白飯去!”
張昶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將這些日子剩下的錢做出了分配。
每個人領了二百多錢,與劉繼隆打了個招呼後,便背負自己的甲胄兵器,前往土屋外不遠處遷走了各自的駑馬。
瞧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劉繼隆吐出一口濁氣,轉身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土屋,不知作何感想。
“夥長,既然明天要出征,那我現在就開始弄飯吧,不然這塊肉放久了也不好吃。”
耳邊傳來張昶的聲音,回頭看去,隻見他提著一條羊肉,止不住的咽口水。
劉繼隆笑了笑:“今天就我們兩個人,這肉就不燉了,烤著吃!”
“行,我這就去收拾!”張昶雙眼放光,提著肉便去處理去了。
與此同時,軍營內的其餘兵卒也聽說了第三夥即將開拔的消息,紛紛來與劉繼隆道彆。
對於他們,劉繼隆也都熱情招呼,稱日後若是有機會駐紮一城,他還會免費講學,希望眾人還能遇見。
聞言,許多人忍不住鼻頭發酸。
在這個沒有活字印刷的年代,哪怕是中原腹地的百姓都難以接觸到書本上的知識,更何況在這痛失漢音近百年的河西之地。
劉繼隆這些日子的免費講學,彆的不敢說多,但至少讓許多人都知道了自己的名字怎麼寫。
對於他們來說,僅僅是一個名字的書寫方式,便能夠稱得上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