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堂上,你不應該答應那麼快。”
山丹城內的一處院落內,當索忠顗開口嗬斥匆匆返回的索勳,索勳則是麵露不滿。
“耶耶(父親),孩兒已經長大了。”
“我若沒有能力建功,大不了就蹉跎幾年,卻也怪不得旁人!”
索勳為人倒還算正派,隻是他的話令索忠顗火冒三丈。
“這山丹局勢複雜,乾好了功勞不大,乾不好卻要背負責罰。”
“那李恩都將自己的幼子安排去了張掖,我本也想這般做,可你卻執拗在此建功。”
“原本以為你在山丹駐守也就罷了,可現在你還領了祁連城的差事。”
“那祁連城早就荒廢,你過去駐紮,最少耗費大半年時間。”
“我不妨告訴你,刺史這次返回沙州後,便要整軍在來年開春向伊州進軍,伊州才是你建功立業的地方!”
索忠顗將一個重要消息告訴給了索勳,索勳也臉色微變,但還是咬牙道:“大丈夫自是無悔!”
“你啊你……”
索忠顗也是無奈,若是他有幾個成材的兒子,他早就收拾索勳了。
奈何他雖然子嗣眾多,可成材的隻有索勳一人,而索勳年少,心氣還沒調整好。
“對了耶耶,剛才……”
索勳有意岔開話題,因此將剛才劉繼隆的表現告訴了索忠顗。
索忠顗聽後也露出了片刻的錯愕,但很快便反應過來,搖了搖頭。
“可惜他已經在張淮溶帳下,不然倒是可以成為你的臂膀。”
“嗯”索勳也點頭表示認可,他確實有些惋惜劉繼隆歸入他人帳下。
“罷了,你先在這山丹待著吧,若是刺史拿下伊州後,還有意收複西州,屆時我再將你調回沙州。”
索忠顗隻能承認了索勳在山丹任職的事實,同時也拍了拍他的後背:
“你在這裡須得謹慎,不求無功但求無過,若是有機會,我便會爭取將你調往張掖,到時候調回沙州也方便些。”
“這是自然!”索勳也想調往張掖任職,不過不是為了調回沙州,而是為了東進涼州做準備。
在他看來,涼州才是自己建功立業的地方,而甘州隻不過是打基礎的地方罷了。
甘州的基礎打得越牢固,他在涼州建功就越簡單。
“那劉繼隆,雖說不能拉攏,但禮尚往來卻是不能少的。”
“他既然有些才乾,你平日裡便與他好好結交。”
說罷,索忠顗便搖頭走向內堂,索勳也轉身安排去了。
與此同時,劉繼隆所住小院也變得熱鬨了起來。
原本他讓門口的兵卒喚張昶、馬成過來,卻不想張昶將酒居延、陳靖崇他們也都叫來了。
除此之外,留在軍營的曹茂也以民夫身份跟著過來了。
瞧見他們,劉繼隆也開心不少,將身上剩餘的錢財都花了個乾淨,買了隻羊與一些野菜來做宴。
“軍中有禁酒令,今日便以水代酒,大家喝一口就行!”
小院內,坐在廳堂的劉繼隆起身招呼,麵前的眾人也紛紛起身回禮。
他們所處的小院是昨日張淮溶分配給劉繼隆的,原房主是山丹的某位百夫長,不過如今那人已經拖家帶口的在城外軍營居住了。
在大軍返回沙州前,除了沒盧延以外的吐蕃將領、兵卒都得拖家帶口在城外的軍營中居住,以便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