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城加急!”
“祁連城加急!”
“駕——”
九月初一,從東方疾馳而來的二十餘名騎兵手持半枚魚符,沿著官道衝入張掖城範圍內。
道路兩側,發黃的作物一眼望不到邊,唯有聽到消息之人站起身時,才能看到隱藏在其中的百姓。
二十餘名騎兵舉著三辰旗衝入了張掖城,那昔日充滿血水和屍體的街道,如今已經被修葺平整,長街上的許多商鋪已經正常營業。
所有人都伸著脖子看向這二十餘名騎兵,望著他們風塵仆仆的樣子,百姓們議論紛紛,都在討論是否是東邊的涼州番賊進犯。
擁有這樣想法的不止是他們,而是包括了城中的文武官員及將領兵卒。
二十餘名騎兵一路衝到了衙門前,水也顧不上喝一口,狼狽的從馬背上翻身,跌落在地,可見他們有多麼疲憊。
衙門門口的兵卒上前將領頭的夥長攙扶起來,那夥長抓住攙扶他的兵卒。
“祁連城……加急,我要見……要見張刺史!”
他強提起精神說出這句話,兵卒聞言連忙扶著他進入衙門,同時前去內堂傳話。
“窸窸窣窣……”
甲片聲在內堂外的長廊響起,這讓內堂之中提筆理政的張淮深停頓筆鋒,皺眉抬頭。
他頭戴襆頭,身著刺史常服,儘管看上去有些儒生氣質,卻比那些儒生多出幾分威嚴。
“怎麼了?”
張淮深聽著甲片聲停下,便知道有人來到了門前,於是主動開口。
“刺史,祁連城加急,番賊來犯……”
門口稟告的兵卒略微氣喘,張淮深聞言瞳孔一縮:“將傳信之人帶來!”
“是!”兵卒緩了一口氣,轉身便返回了正堂。
不多時,一陣腳步聲再度響起,張淮深雖然沒有起身,心裡卻也有些焦躁。
“山丹張司馬急報,夥長李建光求見張刺史!”
“進來!”
聽到來人有些虛弱的聲音,張淮深示意其進入書房。
幾個呼吸的時間,簡單擦了把臉的夥長李建光便出現在了書房內,他作揖遞出半枚魚符,又將魚符放在書信上方,雙手呈上。
“這是張司馬魚符,以及番賊尚婢婢所送書信。”
張淮深搶過魚符與書信,辨認後才將書信拆開,將其中內容儘數閱儘。
“明振,召集李彆駕他們來衙門議事!”
張淮深話音落下,書房外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人便作揖應下,轉身向外走去。
與此同時,張淮深也看向李建光:“尚婢婢的人馬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昨日午時不到出現的,我們人馬不停歇,十二個時辰趕了一百五十裡路才將消息及時帶來。”
李建光解釋著,張淮深聞言站了起來:“你退下休息吧。”
“是!”李建光踉蹌著走出書房,而張淮深也簡單整理了一下儀表,便往廳堂走去。
張掖衙門已經被重新修葺,因此主事官員都在衙門內辦公,剛才山丹塘騎抵達的時候,不少人就已經得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