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淮深召集群官的同時,身為甘州彆駕、長史的李渭,曹義謙便率領六曹官員在衙門等待了。
待張淮深走出內堂,城內的主要官員都已經來到廳堂,紛紛朝他作揖。
張淮深坐在主位,臉色凝重的舉起那封書信。
“這是鄯州尚婢婢送來的書信,他被論恐熱擊敗,憂心論恐熱圍攻鄯城而率部三千出逃。”
“他寫這份信,所圖便是在甘、肅二州駐牧避難……”
“不行!”聽到張淮深的話,甘州彆駕李渭站出來斷然拒絕。
隻是不等他繼續發表意見,張淮深便深吸一口氣道:“他帶來了鄯、河、蘭、岷、廓等五州的圖籍!”
聞言,堂內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圖籍包括了當地的山川地形和人口耕地以及城、關的地圖。
如果他們能拿到河隴之地的五州圖籍,那對於日後己方東進來說,絕對是一項巨大的助力。
在五州圖籍麵前,準許尚婢婢駐牧甘、肅二州都顯得問題不大了。
“按照書信所言,他們會在幾日後走三斜道進入甘州地界。”
“隻要我們幫他解決論恐熱的追兵,他便會獻上圖籍……”
“這……”聽到張淮深的話,眾人麵麵相覷,表情大多複雜。
五州圖籍沒有人不想要,如果甘州得到五州圖籍,那毫無疑問是一份大功勞。
可是抵擋論恐熱的追兵,這也不是能簡單做到的事情。
論恐熱早年發動河隴二十萬大軍與尚思羅、尚婢婢作戰,雙方鬥爭八年時間,儘管論恐熱的實力驟降,卻也不是如今的甘州能抵擋的。
“祁連峽口易守難攻,加上修築大半的祁連城,我們若是能在論恐熱追兵抵達前先一步抵達祁連城,那論恐熱未必敢深入追擊尚婢婢!”
甘州長史曹義謙站了出來,他為人相貌清秀,留有三寸短須,雖過而立之年,卻看上去十分年輕。
在張淮深就任甘州的這些日子裡,曹義謙幫助他解決了許多文治上的問題,而曹氏也是沙州中一個不小的家族。
眼看曹義謙開了口,其餘人紛紛看向甘州彆駕李渭。
李渭年過四旬,是沙州參軍李恩的長兄,頗具威嚴。
感受眾人目光,李渭緩緩對張淮深作揖:
“五州圖籍事關重大,必須保證尚婢婢能安全來到張掖。”
“好!”張淮深頷首,隨後站了起來:
“既然如此,便由我掛帥,親率十個團甲兵馳援祁連城!”
他說這話的同時,目光瞥向曹義謙:“再給山丹送去消息,讓山丹彆將劉繼隆押運三千石糧食前往祁連城!”
“這……”曹義謙有些遲疑,不免作揖道:
“按照山丹此前送來的政令,眼下山丹僅有二百人,哪怕算上龍首山的兵卒也不過三百人。”
“況且,此前龍首山和祁連城抽調了七百民夫,這樣情況下如何能抽出人馬運送糧草……”
曹義謙的話倒是讓眾人想起了山丹的處境,不過張淮深卻依舊嚴峻著臉。
“讓他帶一旅兵馬押運糧草前往祁連城,另外從龍首山抽調八十人和所有民夫回山丹駐防。”
“我不管他用什麼辦法,總之在我大軍抵達祁連城時,我要見到最少三千石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