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誰呢?”她猶豫了一下,沒敢將心裡的念頭說出。
“我也覺得……是他們。”陳清歎息著,加重了幾分敲桌的力氣。
“不過根據留言推斷……這個後室裡的規則,應該有一條是要避開某種實體,或者是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待在室內。
客觀來說……這一條規則並不算難。”
陳清微眯著眼,繼續自言自語:“張嵐這種臨危不懼的人……真的會發現不了這麼簡單的規則嗎?”
他搖了搖頭,這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我們必須檢查一下彆的教室。”他抬起頭,向薑婉提議。
“確實是得檢查一下。分頭行動?”
這一次,到陳清笑她了:“開什麼玩笑,恐怖電影裡,你這種提議往往是第一個死的。”
兩人隨著談笑緩和了幾分氛圍,但問題依然在那。
他們雖然知道規則是不能出門,但限定的時間卻沒有告知。
可就算是賭,他們也得賭這一回。
他們通過從後門出,前門進的路線,以最短的時間移動到了隔壁間的教室當中。
而陳清與薑婉二人,這一次在黑板上見到的文字卻是截然不同。
那些文字充滿了良善,它們在儘自己的最大努力鼓勵著。
“這……在這留下文字的似乎不隻是一個人。”
薑婉走上了近前,每個人的字跡可以清晰分辨。
可與薑婉不同,在她的身後的陳清卻是皺起了眉頭。
他看著黑板上的字,心裡總覺得有些詭異。
“不對。”
“什麼不對。”
薑婉回過頭看他。
第(2/3)頁
第(3/3)頁
“內容不對。”
他走上近前,黑板上的字已經開始漸漸淡去。
“那些鼓勵的話語不對。”
“為什麼。”薑婉皺起眉頭:“隔壁充滿了惡意,難道這裡就不能有人充滿善意嗎?
因為他們道不同,不合為謀。”
“那這內容不對。”
陳清搖著頭,坐到了第一排的桌椅。
“加油啊!我們一定會找到出路的!”
“不要放棄……千萬不要放棄,你看,我們隻要一趟來回……我們就可以帶回來一星期的食物,沒關係的……我們都不會死。”
“隻要你衝到樓道的儘頭,那些食物就足夠我們活好久了。”
“最強壯的要去抵擋它們、最快的要去帶來食物……我們必須要堅持著一點。
我們每個人……都必須為了集體而犧牲。”
“我是為了你們好……我們每個人都得活下去,加油,這是最後一次取食物了。我們一定能堅持到有人來救我們的。”
“真的……真的……這就是最後一次了。”
他看著黑板上的話,反問薑婉:“你真的覺得留下這句話的人……是善良的嗎?”
他站了起身,走到了薑婉對麵:“假如我身邊有個孩子。
為了她,我需要你犧牲。
這是善良嗎?”
她皺著眉,卻也搖了搖頭。
“若假如,在你犧牲後,僅剩下我和這個孩子。
且我明確得知,我們無法離開的時候。
我會死,她會死。
那我提前結束了他的痛苦,算不算善良。”
她瞪圓了眼,猛地轉頭看向了最後一句話。
“若假如。留下這個文字的作者,他對於夥伴的‘最後的善良’,就是讓他們不痛苦的死去。你覺得這是真的善良嗎?
他為了讓後來的人儘早結束痛苦,引導他們走向死亡,這算是善良嗎?”
“這……這怎麼可能?!善良難道不是應該!”
她還沒說完,但陳清的冷淡已經讓她說不出話了:“善良也得看對象是誰。也得看這個善良建立於何事何物之上。
你對一個惡魔的善良,本就該是讓祂見到世間最恐怖的慘淡。”
他緩和了片刻,才繼續說道:“但根據兩個教室的留言來看,這地方的規則應該相當簡單。”
“很簡單?”她皺起了眉。
“還記得張嵐說她聽到的信息嗎?”
“不要走出盒子裡。”
“是的。‘盒子’,我並不願意將它看為是一個具體的盒子。
它更像是一個概念,這個概念可以放大為這間教室。
‘不要離開這間教室’,你看,這是不是兩個黑板裡,都不讓你做的事情。
善良的人告訴你,走廊的儘頭有食物;告訴你,避開危險就好了。
而罪惡之人卻和你說,想死你就出去吧。請你快點去死。
他們都純粹到了極致,以至於……”
他沉默了片刻,麵容詭異得很:“以至於就像是,他們被什麼規則改變了似的。”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