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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我回來啦。”陳清蔚然一笑,揮舞著自己染滿鮮血的手指向薑婉問好。
他看著自己的指尖布滿鮮血,他叼著嘴裡的子彈令身上戰栗。
“我就說哪來的鐵腥味。”陳清搖了搖頭,將嘴裡的子彈給吐了出來。
在脫離了幻境後的瞬間,疼痛就抵達了陳清的神經末梢。
他感受著從指尖傳來的疼痛,肌肉生長所產生的瘙癢令疼痛翻倍了。
在寒暄過後,他的思維也隨著疼痛而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看著薑婉,深吸了口氣,麵色有些凝重:“倒是意外了。”
可薑婉臉色有些白,她看著陳清的傷口,手指抓緊了衣袖。
“你的傷口……”她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自責。
如果她沒有將陳清往外推的話,如果她沒有輕信幻境那些話,也許陳清就不用受到這些傷了。
“傷口不是主要問題。”他展示著自己已經接近愈合的傷口,向薑婉繼續解釋:“我先前告訴你的……對方隻能控製一個人,可我沒想到的是,它能將一個人拆分成感官。”
他搖了搖頭,向薑婉繼續說:“如果說一個人的世界由五感構成,他就將一個人的五感拆分到兩個人身上。通過不同的影響,帶來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仔細想想,如果剛剛失去視覺的人是你,同時你還失去了聽覺。在你的幻境裡,我反而成了離開的那一個。你敢跟上來嗎?
或是當天亮真正來臨的那一刻,你見著我離開了教室。你敢跟上來嗎?你敢跟著我的步伐走到屋外嗎?”
他笑了一下,薑婉的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是的,如果不知道幻覺何時結束,不……也許就連此刻都是幻覺呢?
她看著陳清的臉,臉色都白了。
也許自己此刻已經站在了門口前,也許他已經死在了樓道內。
萬般可能……居然在這種悖論情況下共存了。
她深吸了口氣,掐了掐自己的胳臂,而陳清看著,瞪圓了眼,有些不知所謂。
“乾嘛呢?”
“額……試試自己有沒有處於幻覺裡?”
他愣了有半秒多種,才搖了搖頭:“倒也不用這樣擔心……畢竟後室……本身就不存在必死的結局。”
他蔚然一笑,向薑婉繼續解釋:“規則規則,就是在你遵守它的情況下安然無恙。
就目前所見,後室都是一個獨立的空間,它們並不能超越空間的阻礙得知外界的事。
同時、如果實體想創造出足夠真實的幻境,那他的大部分內容一定是‘有序的’;同時也會將大部分修改的感官放到一個人身上。
可這就給了我們機會不是嗎?一個正確守序的世界裡,一個受到感官了影響的人,是做不出奇奇怪怪的舉動、說出奇怪的話語的。”
薑婉愣了片刻,思索著什麼叫奇怪的話語。
但僅僅想了瞬間,她便明白了對方口中的話。
倘若陳清突然問她,明天晚上吃什麼,她隻會愣一下,然後回答。但在幻境裡,陳清怎麼會去唐突的問她。
因為這是“規則”。
“規則”要求了這些實體:必須以殺死兩人為目的。
在幻境裡,他也不會突然向薑婉提出幾道詭異要求,他更不會答不上一些兩人才知道的事。
“成也幻境、敗也幻境。”她歎息了一聲,對麵的陳清這才笑了:“是的。幻境本身的限製就有極大問題,它終究是假的,他可以修改我們聽到的東西,或是說出的話語,但它不能讓我們聽到‘真實的’聲音。”
也就在他話語落下的瞬間,整個教室的黑暗被驅散了,他們看向窗外,那嘴角向上的老頭變得麵目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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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蝸居在窗台邊的角落,它們用著自己細長的胳膊扒住了窗口,看著屋內那兩人。
它們齜牙咧嘴地,用自己乾枯的指尖在窗台上留下痕跡。
但無論他們做什麼,無論它們在那待了有多久,無論它們是否能出現在陳清視野落定的角落,它們都已經無法再構成威脅。
它們僅能如此,僅能露出自己的麵容,祈求著這兩個年輕人不敢再前進一步。
可陳清看著它們,嘴都笑歪了。
“你小時候有打過蜘蛛嗎?”陳清沒有回頭,但他已經走在了前往樓道的路上。
“打蜘蛛?”
“是的,打那種手長腳長,身體奚弱的蜘蛛。”
他抄起了一旁的椅凳,在薑婉錯愕的目光之中,一把摔向了門外的老人。
“喂!你真打啊!!”
“嘶!啊!!!”
那老者哀嚎的聲音格外尖厲,但往往也就幾聲,陳清的凳子就補到了它們頭上。
“喂!不是!你尊重一下人家啊!”她一遍喊著,陳清的動作卻是舞得越來越快。
他抄著手中的凳子,宛若一個戰神,即使他手中揮舞的動作沒有任何技法……他也如同一個戰神。
那些細胳膊細腿的老頭甚至無法抬手抵擋凳子的攻擊。
它們僅是嘗試著用手機抵擋,便在抬起的瞬間,被凳子折斷後,再度落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