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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廣場上,先前的人都出現在了這裡。
那四個男人,那幾個被自己的四肢所絞殺的胖子,他們的身體在肌肉的抽搐中漸漸恢複了原狀。
那老人雙手撫摸著太歲,將額頭抵在了上邊。
他輕聲說著致謝的話語,情感真摯。
“謝謝你……謝謝。你再一次拯救了我們……”
他輕聲說著,身後的壯漢都跪了下來。
他們伸出手,眼光中充滿了貪欲。
“你不想要太歲嗎?”
可在他們的前方。那老人仍然閉著眼,將自己的麵容緊貼在太歲身上。
他抬起手,從太歲上撕下了一片肉,遞給身後的那幾名壯漢手中。
“你不需要嗎?”他再一次開口,也讓陳清意識到了,對方是在與自己說話。
“我為什麼需要。”
“她可以複活。”
他閉著眼,將一片又一片的太歲肉分發了下去。
可陳清走到近前,卻是搖了搖頭,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見:“那不重要。”
“為什麼?”老人這一次才是真的錯愕了。他回過頭,目光裡帶著不解:“為什麼不重要!在她死去的時候!你明明很不舍!”
“因為那不重要……”
“那重要的是什麼?”
在他話音未落之際,薑婉的無頭屍體已經走了出來。
她倚靠在牆邊,環抱著手臂,她身上的衣物仍被鮮血染的紫紅。
她明明沒有眼睛,但仿佛仍在注視著陳清的身體,一字一句地問:“那什麼才重要?即使是我死了,即使我因為你死了,這都不重要?”
他想了想,緩緩地搖了搖頭:“真的活過來重要。”
“可如果你不離開這裡,那個世界就才是真實!”
陳清麵色不改,但嘴角咧開了笑:“那個世界不會痛啊。”他輕聲笑著,歪了歪頭,但笑容裡卻又有幾分灑脫:“縱然我可以在虛假的世界裡活一輩子,縱然我可以永世不離那個世界。可那個世界裡的你,即使活上了一輩子也不會有自己的意識。
那個世界裡的我,更是不會因為分離與失去而感到傷痛。假的總歸是假的,欲望不應該被無底線地滿足。”
他深吸了口氣,笑著看向牆邊的那具屍首:“注射安慰劑確實會讓患者更快地康複。可隻注射安慰劑,卻永遠不會讓患者好起來。
麻痹了神經不知疼痛,就一輩子不知道自己到底傷在哪裡。”
他正想再說些什麼,他想告訴不遠處的那個薑婉的屍體,告訴他自己還有彆的方式,真真正正地將她複活於此。
可他想著想著,卻是莞爾一笑,微微搖了搖頭:“算了。我為什麼要對自己的幻覺去解釋呢?”
他正說著,不遠處的老人已經變得麵色鐵青了。
他顫抖著指尖指向陳清,他麵色鐵青,仿佛不爭這不孝子廢棄了家業。
他嘴唇顫抖著,一字一句地說:“你怎敢!你怎敢如此藐視太歲爺給予的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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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步步向前,他還未走到陳清的身邊,那一股危險的、猶如野獸逼近麵前的感覺便已經傳來了。
他就在自己麵前,那幾乎下一秒就會死去的感覺始終縈繞在心頭。
這種危機感,也讓陳清從口袋中再一次掏出了那根木刺。
在這一刻,他將那根木刺對準了身前。
“嗬。你就想憑借這個東西挑戰我?就憑借這根比我小拇指稍長一些的木棍?”
那老人笑著,臉上的不屑幾乎是顯而易見的。
同樣,陳清也能夠清晰地認識到自己與對方的差彆,他的不屑有理有據,他就是可以如此驕傲。
可陳清看著他,嘴角同樣露出了譏諷的笑容:“隻要力量使用的位置正確,即使是螞蟻也可以擊殺巨龍。”
他不待那老人繼續說些什麼,他也無視了對方臉上的那份淡然傲意,他舉起了手中的木刺,可在下一個瞬間,他調轉了木刺的尖頭。
那老人先是一愣,腳下的步伐也頓住了,他手中一摁,尖銳的木刺在這個瞬間穿過了他的胸膛,他咬著牙,在胸口處的劇痛令他有些窒息,他堅強地喘著氣,讓自己有些痙攣的肺部繼續運作,他攪動著自己的胸膛,咬著牙,鮮血已經從嘴中湧出。
那些是胃部滲出的鮮血,可就在下一秒,他的胸口卻開始了愈合,即使那根木刺還在自己的胸口,他的肌肉也開始愈合了。
陳清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在這一刻,他知道自己賭贏了。
“太歲……不愧是太歲。”
他笑著,再度攪動了心口的木刺,那超越了神經的疼痛已經令他的眼前失去了視覺,但他的手仍然沒停,他的木刺,那根枯血琉璃仍然在他的胸口處轉動。
他胸口的跳動越發加快了,他肌肉上的震顫在隨著修複與傷痕而越來越快。
在這一個瞬間,他胸口上的肌肉幾乎變成了潰爛的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