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道:“這是弟兄們的一番心意。侯爺您就收下吧。”
常風卻道:“心意我領了。金匾不要送。送了我也不敢掛。文官們現在烏雞眼一般盯著我呢。何苦落人口實?”
“這回借著青雲大婚,咱們錦衣衛的弟兄們好好聚一聚。我也好多謝弟兄們這麼多年來對我的的幫襯。”
錢寧道:“那我就替弟兄們做主,不給常爺送金匾了。”
常風道:“弟兄們人能來我府上喝喜酒,就是最大的禮。我定下一條規矩,任何人在大婚當日不準送賀禮、賀銀。”
“誰送我直接放我家的清廉大禦史咬他們的褲腿兒!”
錢寧笑道:“哈哈,侯爺家的狗比都察院的那些正牌腐儒禦史還管用呢。”
江彬附和:“那是,那是。那幫子禦史整日裡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貪得無厭。”
“下麵督撫犯了事,禦史要參。如今得派人進京,帶三萬兩以上的禮去堵禦史的嘴,買回參劾奏疏。”
“知府則是一萬兩,縣令五千兩。明碼標價。”
“這些事兒,北鎮撫司皆一清二楚。隻是不願跟他們計較而已。”
錢寧咳嗽了一聲。
江彬會意,不再提及北鎮撫司的事情:“橫豎這回我們聽常帥爺的,到府上隻管白吃白喝。不帶禮過去就是了。”
且說千裡之外的江南,安陸州,興獻王府。
兩個孩子正在後院草地放風箏。十一歲的是興王世子朱厚熜。
八歲的是王府護軍指揮陸鬆的兒子,陸炳。
朱厚熜與陸炳是吃同一個女人的女乃長大。二人親近如親兄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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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炳道:“世子,終於起風了。我拿著風箏跑,你放線。”
朱厚熜點頭:“好好!”
兩個孩子在草地上快樂的奔跑著。終於,風箏升了起來,翱翔於藍天白雲。朱厚熜笑道:“今日咱們把風箏放得好高啊。”
陸炳卻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世子,我餓了。”
朱厚熜隨手將腰間的一個布囊扔給陸炳:“炳哥兒,這是瑞興齋的點心。你吃吧。”
陸炳接過布囊,拿出一塊精巧的點心大快朵頤起來。
突然間,興王朱祐杬走了過來。
當父親的看到兒子玩鬨,非但沒有嗬斥,反而坐到了朱厚熜身邊,欣賞著兒子放起來的風箏高飛於天際。
興王不是雞娃黨。從不強逼兒子讀書。他認為,小孩子就應該做小孩子的事。強逼著兒子整日讀書,反而會扼殺他的心性。
興王笑道:“熜兒,你說天到底有多高?”
朱厚熜答:“回父皇,《三五曆記》中說,天去地九萬裡。”
朱厚熜的先生平日裡不怎麼教他正統儒家典籍,而是黃老道學和莊子一類。
興王笑道:“可《廣雅》有另一說,天高兩萬萬一萬六千八百八十一裡。”
轉頭興王問陸炳:“陸炳,你說天有多高?”
陸炳響了想,答:“像殿下對陸家的恩德一般高!”
妙!妙了個哉的回答!彆看陸炳隻有九歲,拍馬屁的功夫趕得上京城裡的老油子常風了!
興王聞言大笑不止:“好,說得好!那孤就讓天再高幾分。我這錦囊裡有十來顆金豆子,賞了你把。”
陸炳連忙撅腚磕頭:“謝殿下如天之恩!殿下千歲千千歲!”
正說著話,陸炳的父親陸鬆走了過來。
興王是個很識時務的藩王。早就將護軍主動交還給朝廷。陸鬆這個護軍指揮使,手下不過幾十名儀仗力士而已。
陸鬆拱手:“稟殿下。給您尋的名醫徐鵠已到了府裡。在大廳恭候您過去診脈。”
興王這幾年的身體一直不怎麼好。各種病纏身。
興王咳嗽了一聲,想要從草地上起身卻起不來了。
陸炳很有眼力價,立即攙住了興王的胳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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