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知青那邊熱熱鬨鬨的,老知青,不光是搬出來的,還有沒搬出來的,沒有幾個摻和的。
現在這形勢,誰看不明白?
好好乾活,工分就是糧食。
而且,該說不說的,他們也都品明白了,劉家屯窮是窮了點,在這次的農具和拖拉機之前,跟其他村的知青比,劉家屯好像還真的是最窮的。
鐮刀是卷印的,叉子是隻剩下一個兩個齒的,村裡就一頭老黃牛,就是犁地的犁杖,也隻有一副,還是村裡人自己修了又修的,在整體開始耕種的時候,那也是杯水車薪。
現在,村裡人都念叨著知青的功勞,但是他們誰不知道,他們是借了簡知青她們幾個的光了。
隻能說,來到這邊後,經曆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收獲的。
不管是人情世故,還是對自己更深刻的了解,剛下鄉時的莽撞,天真,嬌氣,現在也算磨煉的差不多,就算這樣,跟簡單她們幾個也是不能比的。
他們不傻,也看清了事實,也有些慶幸,慶幸之前的胡言亂語和肆意妄為,並沒有讓村裡記恨或者給他們穿小鞋,現在的他們,沒有多餘的要求,好好乾活,安心的賺工分,用自己的雙手,換來自己的衣食住行。
其實還是挺充實的。
至於新來的要胡鬨,他們也隻在開始的時候勸過幾句,之後,就不再多心。
就像他們,好言難勸找死的鬼,等他們自己經曆了,比彆人千句萬句都管用。
新知青楚柔在房間鬼哭狼嚎,劉二紅在一邊安慰著。
老知青在院子裡安靜的各乾各的,打水,洗菜,劈柴,絲毫不耽誤。
新來的三個男知青,林大力,衛強,李三山,隻覺得臉上難堪,雖然之前也不認識,但是畢竟是一批下鄉的知青,總是要比旁人親近幾分。
衛強尤為看不下去,
“他們這樣也太過分了吧?
楚柔也不是故意要讓自己受傷的,他們至於這麼冷漠嗎?
都是知青,卻一點也不團結,他們剛來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誰也不是生來就會乾農活的。”
林大力和李三山互相看了一眼。
林大力人如其名,是個力氣大的,這點活在他眼裡確實沒有什麼難度,熟悉了很快就順手,就是雙份,他也不是不能乾。
隻是,他不是個傻子,很明顯的,是楚柔自己不想乾農活,不說是不是故意的,受傷是事實,但是你是自己受傷了,你還去抱怨彆人,這就有點不大合適了吧?本來都不熟悉,你還想讓人家怎麼對你?
李三山本身就是農村長大的,機緣巧合又成了知青,這些活對他來說更是輕車熟路。
同樣,他在農村長大,對城裡嬌小姐這種破了點皮就哭的要死要活的做派,是避而遠之的,聞言,在彆人看不到的角度,不屑的撇嘴,
“你說的團結,是要幫她把她的活乾了?還是像你似的,要把她吃的用的都要伺候到床前?
像你這麼無微不至,估計沒有幾個人會。
你去問問,村裡人生孩子都沒有這麼事兒多的,還是說,你這麼恨楚知青,想讓彆人把她當成不勞而獲,需要彆人伺候的,看不起農民階級的資本家小姐?”
衛強頭皮一麻,臉色也瞬間慘白,彆人不知道他的情況,他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他家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他為什麼會被迫下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