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因為彆人口中的資本家小姐嗎?
那幾天的家中巨變,打砸,家裡親人的絕望,門口的鮮血,父親的懇求,還有絕情,他想忘記的場景,卻紛紛在眼前浮現。
呆愣了一會兒,腦子中光陸流離的閃過一幀幀畫麵,一時間,楚柔還在房間裡嗚嗚的哭,他也顧不上還在為楚柔鳴不平,整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
見狀,林大力和李三山倒是有些手足無措,他們也都是在路上剛認識的,不知道對方的情況,
“是不是說錯話了?”
林大力回想了一下剛才李三山的話,搖搖頭,
“沒問題,你說的都是實情,”
看他還陷在自己的思緒中,林大力再次搖頭,
“算了,人各有誌,咱們都勸過,也許人家有自己的主意呢?”
李三山是個地道的農村人,是最最務實的,對知青這些矯情的行徑,是最最看不慣的,聞言,也真的就不管了,跟林大力建議,
“那咱們還是跟他保持距離吧,我可不想跟這樣的人整天的吃住都在一起,我怕哪天人家再說我跟他一樣,我可是純純的八代貧農。”
林大力看了他一眼,心裡歎氣,誰不是八代貧農呢?
他爺爺可是硬生生把自己餓死的,就為了給孩子留一口吃的。
想著,又歎口氣,這情緒也低沉了。
現在已經是盛夏,幾乎是秋收之前的最後一次鋤草了。
第一天一個楚柔傷了腳,第二天另一個新知青劉二紅也受傷了,是個真實的意外,她認真的乾活,卻被另一條壟心不在焉的衛強手裡的鋤頭揮到了胳膊上。
一聲慘叫,血流如注,然後一陣慌亂,昨天剛去了一趟公社的牛車再次被迫工作。
這批知青裡一共就兩個女同誌,一個在車上,另一個還在知青院養傷,無奈,隻能就近點了兩個女知青,蘇紅和魏淑娟就被迫趕鴨子上架,上了牛車。
趕車的小老頭搖頭歎氣,劉衛民氣的要是有胡子都能翹上天,看著嶄新的拖拉機,都沒能把這火氣壓下去。
譚雅君撫著胸口心有餘悸,
“差一點,再慢一步就得讓我去。”
簡單伸頭看了一眼遠去的牛車,回頭問她,
“咋了,這個女生,也不省心嗎?”
“那倒不是,她是太省心了,人家說啥都行。
讓幫著拎東西,她就答應。
讓她讓座,她也不拒絕。
跟她借錢,她也借。
就是你說啥,都行,就是那種,恨不得你要求多點,我啥都能滿足,就是那種感覺。
我看著都堵得慌,要是我啊,恨不得直接一巴掌過去了,那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