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子還好另外兩個人沒想到就熟了幾句話,幫了個忙,就得了半斤紅糖和兩個金貴的水果,都驚的不輕。
飯都吃不飽的時候,水果那可是城裡人才能吃得起的東西,他們在山上摘個野果子都是好東西,不過這兩個紅潤飽滿的蘋果,黃橙橙的梨,跟他們山裡的那可不是一個樣,彆說吃了,他們連見都是頭一次見,離得老遠都能聞到香味。
“簡妹子,這紅糖,我就厚著臉皮收下了,但是這,這水果不行,這個可太貴重了,我們可不能收,這個你得拿回去。”
三家幾乎都是一樣的說法,也虧了有個秦清淮在,他們才勉勉強強的收下。
出門簡單就感歎,
“這有的人也是真實在,送個禮都不容易。”
窮人自有自己的生存準則,隻要不是大奸大惡之家,人都還都是很淳樸善良的,
“是啊,無功不受祿,他們可能書讀得少,但是基本的道理都是明白的,生活就是社會,都是他們這麼多年的生活經驗。
都說讀書明理,他們除了讀書少,見得世麵少,其實若是人品貴重謙遜,這些也隻會是錦上添花。”
“嗯,還真是,一說起農村人,一般人的印象,就是臟亂差,泥濘,不修邊幅,罵人,撒潑耍賴,一哭二鬨三上吊,但是,其實很多人都不如農村人心思純正,”
“是啊,很多人都喜歡貶低彆人,來顯示自己的優勢,但是,”
簡單想起一句話,
“但是,人越缺什麼,就會越炫耀什麼,是吧?”
秦清淮想了想,
“好像是哪本心理學的書上寫的吧,我好像有點印象呢,不過,這話好像還真是有道理哈。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以前在京城也見過,買件衣服,買個什麼稀罕東西,恨不得宣揚的滿世界都知道的,基本都是普通人家,甚至是一些還不如普通人家的,也許是平日裡清苦慣了,得了好東西才想著炫耀。”
“是唄,這是人普遍的劣性根。”
大人在家裡忙,很多孩子在家屬院裡跑來跑去,倒是很熱鬨,簡單看著,不由自主的也想起了之前的事,
“誒,前幾年先是欣欣,啊,不是,是盛世,就是上次來的那個小姑娘,後來小安和小銳也跟孩子我生活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我家裡的孩子都沒斷,村裡那些孩子也經常去,還挺熱鬨呢。”
“這麼喜歡孩子?”
簡單側目看了他一眼,覺得有些不對,也沒多想,
“還行吧,我沒覺得我多喜歡孩子,我一直覺著我對孩子沒啥耐心,反正這幾個孩子到我這的時候都不小了,也不用我多操心。
就是欣欣那時候,我在大街上見到她的時候也這麼高了,幾乎都能自理了,我要操的心其實也不多,頂多是出點東西,做做衣服,給點吃的。
反正村裡那些熊孩子,動不動就撒潑打滾,或者,哭的狠了,我是都挺頭疼的。”
“你這是自家孩子怎麼都好,”
“那肯定的呀,我家孩子多乖,連哭都沒有過幾次,哪像那些孩子,一個個造的跟泥猴兒似的,你看你看,打起來了。”
不遠處,幾個孩子不知道因為點什麼,已經撕打在一起,好幾個人都在地上打著滾,衣服扣子也飛了,鞋子飛了,有的棉襖裡發黑發黃的棉花塊也露了出來,眼淚鼻涕糊的一臉,還混著幾道血膦子。
這形象,秦清淮也就看了一眼,馬上就收回了視線,
“咳,你說得對,還是自己的孩子好。”
不過,外麵沒有大人,這事既然看見了也不能不管,不說秦清淮大小是個領導,這一個家屬院住著,也不能真的眼看著出事。
“咳!”
秦清淮板起臉,重重的咳嗽一聲,
“你們乾什麼呢?”
一群孩子撕打的動作頓了一下,紛紛抬頭來看,秦清淮他們是不大認識,但是那身衣服他們天天見,可是熟悉又打怵,頓時就都收了手。
再一轉眼看見簡單似笑非笑的,更是變了臉色,連催促都不用,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就跑。
“熊孩子,還好沒到無法無天的地步。”
看看他,簡單沒好意思說,這些孩子也有可能是被她嚇著了。
自打上次打野豬回來,她凶悍的名聲就在家屬院傳開了,剛開始還有人特意找機會見她,就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那麼厲害。
最近,家屬們過來後,這傳的就更厲害了,就她自己無意中聽到的,什麼一拳打死野豬,什麼飛天遁地吃小孩,她毫不懷疑,她在家屬院小孩心裡的形象,是能止小兒夜啼的級彆。
估計是除了小安,家屬院就沒有孩子喜歡她了。
臨近年根,年味越來越足,家屬院也越來越熱鬨。
這是過來這邊後的第一個年,也是結婚後的第一個新年,簡單不想對付,吃完早飯,就把能想到的好吃的,和空間裡的好食材都拿了出來,反正家裡就他們兩個。
哦,還有個年根兒下大雪又被隔在這的程朝,算起來也都不是外人,她也沒避諱,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挑挑揀揀的,光是食材就一大桌子都沒擺下。
兩個大男人貼了對聯回來,就看的目瞪口呆。
“妹兒啊,看來,之前你還是收著了呀?”
“媳婦兒,你可真是個大寶貝,我現在是徹底的吃軟飯了。”
京城那邊也時不時的往這兒郵東西,放在彆人家,那是雪中送炭,是幫扶,但是跟他媳婦兒這一比,那還真的就什麼都不是。
“那是,我可是寶貝,我跟你們說,你們可不要得罪我啊,不然我可不給你們吃。”
“放心吧媳婦兒,你一直是我心裡的寶貝。”
“哈哈,就是,你們家聽你的,哥也聽你的。”
“你可彆,現在你就一個老光棍也就算了,等有嫂子了,我才不管你呢。”
“誒?你這就不對了,光棍咋就沒人權了?”
吵吵鬨鬨的,秦清淮下廚,程朝打下手,很快一大桌子就又擺滿了冒著熱氣冒著香氣的盤子,簡單偷偷摸摸的這個偷吃一口,那個偷吃一口,不亦樂乎。
程朝端著碗進來,伸手就在她頭上敲了一下,
“差不多得了,一會兒吃飽了,”
簡單一躲,輕哼一聲,坐到另一邊。
“話說,這大過年的,你們這當領導的不用值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