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已經是後半夜兩點多,餛飩是有些太費事了,簡單乾脆的拿了幾包方便麵,秦清淮又加了點拿回來的大蝦,加了點配菜,很快,一鍋麵就熱氣騰騰的出鍋了。
這下好,不用喊了,不光徐嫂,連老太太老爺子聞著味兒都找了過來,
“你們回來了啊?怎麼這麼晚?兒媳婦是不是困了?”
“大鶴也來啦?”
“秦叔,”
秦清淮已經去拿了碗出來,
“爸媽你們也吃點吧,我煮的多,正好一會兒還有事要說,”
老爺子剛要拒絕的話就咽了回去,跟老太太對視一眼,彆的不說,這個兒子還真不是愛玩鬨的性格,這大半夜的說有事,那就肯定是有事,而且,應該還不小。
再看看兒媳婦兒和楊鶴的神情,也沒有客氣,
“行,給我們也盛一碗。”
吃飽了熱乎乎的,簡單就上來了困意,硬撐著眼皮把書房有點可疑的東西倒騰出來,交給秦清淮,這才抱著被子沉沉睡去。
這種土匪,手上不乾淨,也不可能一點證據不留下的,秦清淮越翻,心裡的憤怒也瘋漲著,真是土匪家族,解放前就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無惡不作,後來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被國家收編,有了光明正大的身份。
明麵上冠冕堂皇,但是暗地裡卻絲毫沒有收斂,隻不過比之前更隱蔽,所有的事情都轉移到了地下。
尤其是最近這混亂的幾年,他們更是趁亂乾了不少事,趁機攀上了部隊裡的某個領導,背靠著大樹,又有著不小的權利。
京城自古以來就是個政治經濟中心,有錢人還是不少的,就有錢這一點,在這個世道,卻正是他們最喜歡的,庫房裡那些東西,甚至有一大半都是最近這年從各處打砸搶得來的,什麼古董,珠寶,元寶,金條銀條,那數目,讓秦清淮這個自小沒受過窮的也心驚不已。
還有那些武器,秦清淮越看心裡越沉重,簡單說的沒錯,確實比他們現在的武器要精細許多,沉甸甸的手感,讓他心頭有些鈍鈍的發悶,這麼好的東西,沒有用在戰場上,反而是,在這種情況下唄發現,成了鐵證的贓物。
這,實在是侮辱了它們被製造出來的意義。
胡思亂想著,秦清淮把不能見光的東西挑出來,其他的東西一趟趟的搬到書房,最後拿過去的就是那把手槍,
“爸,你看,這種東西,是國內的嗎?”
這才是他最猶豫糾結的地方,一個土匪,已經洗白的土匪,藏著這麼多這種熱武器乾什麼?
這就不能讓他們不多想了,
“爸,兩個電台,再加上這個,定罪的準準的了,隻是,你們是怎麼考慮的,是要等合適的時機嗎?”
老爺子一雙虎目死死的盯著這兩個足以讓政局震三震的東西,半天不說話。
“你是咋想的?”
“我不確定現在的形勢,和上麵對於他們的安排,如果在不考慮外界因素的情況下,今天這機會還是挺合適的,趁著他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這兩樣東西放回去,然後找一個合適的借口,突擊彭家。
反正不管怎麼說,今天也是打草驚蛇了。”
老爺子點頭,他也是一樣的意見,不過,昨晚的事他心裡還是有些心裡沒底,
“這彭家,你們就這麼進去的?沒留下啥把柄吧?
大鶴跟你們一起去的?”
秦清淮把玩著手上的東西,
“那倒沒有,不過,彭家人盯上了楊爺爺,四哥也正愁咋對付他們呢,不然我們也想不起來這一茬,本來我們也沒想那麼多,發現這些東西也確確實實是意外。”
“不是,”想了又想,老爺子還是沒忍住,
“就因為這個,你們就夜探彭家了?”
秦清淮確實也不好明說就是媳婦兒想劫富濟貧,
“就是,機緣巧合。”
“哼!”
看他不想說,老爺子冷哼一聲,打仗這麼多年,他也不是那種墨守成規的人,隻要能揪出這蛀蟲,隻要不是殺人放火,他也能理解的。
“對了,你們定的是今天走吧?”
“對,本來定的是今天,不過,待會我讓小一把票退了吧,等完事再走?”
“退什麼退?該走走你們的,這台子都搭好了,後麵的大戲我們自然會唱好,不能把你們扯進來。
這玩意兒,你們還能送回去?”
“對,你的意思是?”
老爺子輕輕的敲著桌子,
“還有兩個小時天亮,估計彭家人也該醒了,你想辦法把東西放回去,不,放到一個他們暫時想不到的隱蔽地方,我現在就去領導那兒,待會兒我想辦法讓人光明正大的進去。”
既然老爺子心裡有數,秦清淮也不再多管,
“行,那我去喊我媳婦兒去把東西送回去,”
說著也起身跟著老爺子往外走,
“那我們可真走了啊?”
“走走走,趕緊的,彆在家煩我,一共就兩宿,也沒讓我睡消停。”
老爺子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大步走在前麵,走了走又放低聲音,
“對了,我跟你媽商量了,這兩天就把退休申請交上去,等這個事兒完事,也就下來了,我們啊,現在在這位兒上也閒得慌,成天的不是你對我就是我對付你的,我們啊,說話做事也得小心翼翼。
今天這個被審查,那個被下放,有的都跟我歲數差不多,一起打了半輩子仗,到老到老了,得了這麼個下場,看著他們,我們心裡,也不得勁兒。
兔死狐悲。
我們也累了,半輩子都給國家了,都這個歲數了,還不如就這麼退下來,消消停停的過個幾年清淨日子。”
秦清淮也沒想到他們真的這麼快就能想通,
“這麼想,也不算錯,那乾脆,我把小一留給你們,等這邊完事了,讓他帶你們過去正好,有他在,我們也能放心點。”
“那不用,就是退下來,那警衛員也還不至於也給撤了,你就彆操心了。”
“行吧,”
看老爺子心裡有成算,秦清淮也真就不管了,心裡算計著時間,過了一個來小時,把簡單叫了起來,
“媳婦兒,媳婦兒,咱們先去把東西藏起來,回來再睡。”
就睡了不到兩個小時,簡單也迷迷糊糊的,任由男人抱著下樓,放進了副駕駛,被這淩晨的霧氣一激,人也徹底清醒了,看著前麵也亮起的車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