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皇後這個幫手,有燕王對她的愛,沈薇將來在宮裡的日子不會太艱難。
沈薇稍微鬆了口氣,開始重新思考新的人生規劃。
她要繼續卷,她要奮鬥!
還是那句話,不爭不搶一無所有,命運在自己手裡,前途是自己奮鬥出來的!
往後的三個月裡,燕王沒再出現在沈薇的院子裡。大慶國烏雲籠罩,風波迭起,燕京城籠罩在陰翳之中。
炎夏過去,秋去冬來。
臨近初冬的日子,大慶國一輪新的太陽緩緩升起。
...
今年的冬天來得很早,天寒地凍。皇帝和太子的喪儀結束後,工部派來不少匠人,開始翻修燕京街道上受損的建築和道路,洗去地麵臟汙的血痕。
恒王亂黨逃出關外,新帝即將登基,燕京城在緩慢修複,逐漸恢複昔日的繁榮。
冬日街頭寒冷,士兵壓著一排男男女女走出城門外。冬日寒冷,囚犯們衣衫單薄,男人肩膀壓著沉重的木枷,女人雙手捆著冰冷鐵鏈,有的表情麻木,有的痛哭不止。
“那些被流放的人是啥來曆?”
“鎮南侯府的亂賊,和恒王勾結作亂。成年男女全部流放嶺南當苦役,年幼孩兒打入賤籍終生為奴。”
“喲,鎮南侯不是娶了那啥縣主,縣主人呢?”
“縣主和恒王亂黨跑了,慶國在通緝呢,抓到就是死罪。”
百姓們看熱鬨,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恒王一黨被血洗,流放的流放,殺頭的殺頭。
上官軒肩膀扣著沉重的枷鎖,表情麻木。
他身後傳來女眷們的啼哭聲。哭得最傷心的是上官芊,她從小嬌生慣養,從未想過自己會被流放。
她哭得淚流滿麵,哀求道:“哥,我不想去嶺南,嗚嗚嗚,我還沒嫁人呢...該死的趙青,是她害了咱們侯府,嗚嗚嗚...”
上官軒一聲不吭,如同行屍走肉。
為了一萬兩,他把整個鎮南侯府送進深淵。恒王自知敗局已定,早已逃到關外,燕王拿鎮南侯府開刀警示朝臣。
為何會走到這一步呢?
上官軒茫然地望向遠方灰沉沉的天幕。若是當初他沒有娶趙青,對孫輕眉好一點,有孫輕眉豐厚的嫁妝兜底,他也不至於被恒王的銀錢所蠱惑。
可他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鎮南侯府大廈傾覆,再無出頭之日。
至於孫輕眉...上官軒不屑地想,孫輕眉離開燕京,看似僥幸地逃脫被流放的命運。但一個弱女子,又如何在這殘忍的世道裡存活。
想來,孫輕眉也不會過得有多好。
...
而另一邊,僥幸逃脫流放的趙青,此時雙手被繩索綁住,渾身是傷,十根纖細的手指隻剩下兩根。
鐵甲護衛把她捆在馬背上,隨著小隊人馬走在關外。
天黑,隊伍停歇。
篝火在山野燃起,不遠處已經能看到南楚的山脈,烏鴉在天邊盤旋。護衛四處巡邏,沒有放下警惕。
趙青倒在篝火邊,火光帶來的熱意驅散她身上的寒冷。她正抓緊每分每秒暖身子,散漫的腳步聲傳來,趙青渾身顫抖,驚恐地抬起頭。
入目是一雙繡金黑靴,再往上是隨夜風飄飛的紅色寬大衣襟,手捏白玉扇,黑發鬆散地落在肩頭。恒王李元禮素來愛穿紅色,看似紈絝散漫,但無人敢小覷他的可怕。
趙青這段日子,深刻領教到這位恒王的可怖之處,地獄惡鬼見到他也得避開。
李元禮蹲在篝火邊,精致挑飛的眉眼浮出笑意,嗓音勾魂兒似:“《太華劄記》真的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