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璐越想越窩火,可她不敢發作,自能暗自運氣,雙眼一刻不停的緊盯著厲元朗和白晴。
寄希望能從他們的言談舉止中,看出點什麼來。
結果她失望了,厲元朗白晴交談幾句再無交流,都隻看著舞台上的儀式進程。
很快,結婚儀式在一對新人的祝酒聲中落下帷幕。
麵對滿桌子的山珍海味,厲元朗索然無趣。
白晴在眾人簇擁下,先行離開。
沒過多久,厲元朗找個機會,也悄悄的撤了。
在停車場,上了白晴等候那裡的紅旗車上,緩緩開出國賓館。
這是一輛加長轎車,裡麵可比接厲元朗的那輛車豪華多了。
且在後座和駕駛室之間分隔開,隻需按下按鍵,徐徐升起隔板,後座便形成一個密閉空間。
這樣一來,說話談事非常方便。
白晴直截了當說:“那位給我爸爸打電話,提到穀闖一事,不知為什麼,他竟然口氣有了鬆動。”
這點並不意外,準是陳子楓起了作用,看來阿才這一趟花都之行碩果累累。
聽到厲元朗陳述原因,白晴微微點頭,“陳老爺子的話,他是能夠聽進去的,這樣我爸就不用費周折了。”
稍頓,白晴禁不住詢問:“元朗,你就甘心被穀家這麼利用?他們拿你可是當成滅火器,用的時候滅火,不用了就放在牆角,看都不看一眼。”
厲元朗長歎道:“穀家這一家人,自私自利,考慮自己的時候多,傷害彆人的時候也多。我知道,我在他們心目中是什麼位置。”
“什麼位置?”白晴好奇問道。
厲元朗苦笑一聲,“沒有位置。”
“你為什麼還要幫他們?”
“白姐,和你說句實話,幫他們也是幫我自己。我和老婆有了孩子,不可避免的會跟穀家扯上關係。就說這一次吧,穀家出事,我嶽父受到牽連,由他那裡延伸,我也會有衝擊。”
“其實,我的野心並不大,不想著怎麼往上爬,就尋思在自己的職責內,多為老百姓做點事情。”
“我絕沒有唱高調,把自己包裝成一個多麼高尚的人,這是我的真實想法。我出生在普通人家,了解底層老百姓的疾苦,懂得他們的訴求,我能從他們的心滿意足中,得到享受。”
“我理解你也相信你。”白晴侃侃道:“從我認識你那天起,我就一直關注你,你是一個為數不多有良心的好乾部。我接觸的官員不少,他們嘴上冠冕堂皇,說的天花亂墜,背地裡竟乾齷齪事、肮臟事。”
“我之所以支持你幫助你,對你有求必應,是因為你很像我爸爸年輕時候的樣子。他那會兒一心撲在工作上,很少關心我和我媽媽的生活。我媽媽就是因為身體得了疾病,一直拖著,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很早去世了。”
“所以,我恨我爸爸,是他的漠不關心,導致我媽媽那麼年輕就離開了我。”
說到此,白晴眼圈泛紅,厲元朗趕緊扯了紙巾遞過去。
擦拭著眼角,白晴傷感說:“元朗,我希望我們家發生的人間悲劇,能夠引起你的警覺。在對待家庭上,要把握好分寸,不能兼顧大家的同時,把小家舍棄掉。”
厲元朗蓋然長歎,“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何嘗不想呢?但現實就是這樣,有得就有舍。我和水婷月結婚兩年來,我在她身邊的日子屈指可數。”
“我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不是一個好父親,更不是一個好兒子。可我想成為一名合格的乾部,一個對得起良心的乾部,家裡的事情隻能儘量去做。”
白晴讚同的點頭說:“是啊,要想做你心目中的理想乾部,需要家庭的支持,需要有個賢內助才行。我說句真心話,水婷月並不是理想人選。為什麼呢?她是高乾子女,和尋常人家比起來,高乾子女弊病多。”
“他們大都自私自利,考慮自己的時候多,想彆人的少,這和生活環境以及經曆有關。他們從小衣食無憂,缺少父母管教,養成了以自我為中心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