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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
真要是撞了車,指不定車裡人會對他采取怎樣的報複措施。
人在絕望之際,難免會有魚死網破的念頭。
孫鐵峰也是參加完常委會,一直熬到現在,依然精神頭倍足。
“厲副書記、明宇,你們聊著,我讓人準備點夜宵。”
他看出來厲元朗廉明宇有話要說,知趣的找了個借口離開。
二人坐定後,廉明宇說道:“元朗,最近一段時間,我們要在這裡住下了,孫司令會保護我們的安全。”
這一點,厲元朗已經想到,縱然何文滿膽大妄為,卻也不敢對軍分區有半點非分之想。
和拿槍杆子的人對著乾,除非是不想活了。
“明宇。”厲元朗掏出煙來,點燃後吸了一大口,感歎道:“和你合作的日子,是我人生最值得懷念的。我有時就在想,要是能多多相處該有多好。”
廉明宇稍微一愣神,“聽你的意思,你要離開這裡?”
厲元朗委婉的笑了笑,“明宇,你難道還猜不出來,端掉何文滿,拔除掉他身後的保護傘,我在懷城的使命也就結束了。”
廉明宇沒有正麵回答,而是感慨道:“你走了,留下一堆亂攤子,誰來收拾啊。”
“當然是你廉市長和新任市委書記來做。”
廉明宇沒有否定,卻也沒肯定,而是問道:“元朗,你說我們今後還有合作的機會嗎?”
“也許還有機會吧。”厲元朗道出這番話的時候,充滿了傷感滋味。
他是在次日早上接到白晴的電話。
“聽說有人昨晚要害你?”一上來,白晴的語氣中就充滿緊張和擔憂。
“沒事,我現在還不是好好的,他們沒有傷及我一根毫毛。”
白晴卻埋怨道:“你昨晚在會上不表態就好了,姓何的一時半會兒還不至於對你下手。”
“姐,我沒忍住,衝動了。”老婆懷孕,厲元朗隻好妥協認錯。
“唉!”白晴長歎一聲:“就知道你是這種性格,難以改變。算了,事情已經過去,你隻要是安全的,我就放心了。”
“弟,你對於這次懷城任職,有什麼想法?”話鋒一轉,白晴談到了另一個話題。
“我和廉明宇聊天時,已經表明了我的猜測,估計我可能要調走了。”
白晴饒有興趣的問:“說說你的理由?”
“很簡單,這次來懷城,最終目的就是端掉何家極其保護傘。現在事情正朝著這方麵發展,我的任務完畢,應該不會留在懷城了。”
“為什麼?”
“說句到家話,我和廉明宇一樣,來這裡是充政績的。我估計這次懷城市委班子要動大手術,盛意誌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但他的書記位置肯定保不住。”
“不出意外的話,李根火順勢上位,廉明宇扶正,而我嘛……在這裡卻顯得多餘,而且尷尬。最好的辦法是把我調走,皆大歡喜。”
白晴沉默片刻,說:“你分析的很到位,卻忘記了另一層。廉明宇代表著於勁峰,你代表了爸爸,你們聯手,也是他們聯手,一起向何家發起進攻,最終矛頭指向的是張寒啟和陳子楓。”
“這是在表明一種態度。於勁峰這屆班子裡,隻有一個人是張寒啟提出來的。那人是從江浦市提拔上來,我不說,你也猜得到他是誰了。”
“這人和於勁峰不對付,陳相水和他關係從密。拿陳相水開刀,就是給他看,也是給陳子楓和張寒啟看的。”
“我估摸,經此一事,張寒啟陳子楓之流,會徹底退出曆史舞台,老老實實安度晚年。至於張至寶,會做內部處理的,最起碼讓他知道,如今已經換天了。”
“你沒看爸爸現在都變得低調許多,更何況張寒啟了。退下就是退下,就不要瞎摻和,還要弄一個什麼布局出來。”
“其實爸爸現在這樣多好,無官一身輕,充分享受天倫之樂,吃飯香,睡覺踏實。爸爸早就洞悉一切,要不然也不會退的那麼徹底了。”
厲元朗品味著白晴的話,回想著他的這位老嶽父的不凡之處。
退的那麼乾淨,就是保全他的餘生,還有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