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繼續說:“的確,這次,你和廉明宇都撈到政績,都有提拔的理由。廉明宇三十五歲,比你整整年輕三歲,升為正廳級的市長,問題不大。而你,欒叔叔不會厚此薄彼,副廳到正廳,應該也有機會。”
“弟,把你調離懷城,你也不要有什麼想法。畢竟爸爸不在位了,和廉明宇相比,你不占優勢。”
厲元朗點頭道:“我沒什麼失落之感,人走茶涼是必然的。姐,你不用擔心我,我現在挺輕鬆,就等著欒書記如何安置我了。”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有不甘。
掃除懷城發展路上的絆腳石,懷城會迎來一片坦途。
懷城太需要改變了,需要改變的不僅僅是狹窄的街道,擁堵的交通,起伏不平的老城區,還有等待開發的新城區。
懷城本身就有足夠的天然資源,隻是這麼多年來的過渡采伐,給當地自然環境帶來嚴重破壞。
如何產業發展調整,生態綠色轉型,是變化後,擺在懷城市委、市政府的頭等大事。
厲元朗想乾事,更想做事。
自從卸任戴鼎縣長以來,厲元朗這幾年的仕途之路,務虛成分居多,務實做得少。
他需要一個舞台,一個可以充分發揮他能力,展示他信心的舞台。
隻可惜,這一切都是泡影,也隻有在想象中實施了。
與此同時,在何文滿的私人寓所裡,他正在與一位遠道而來的神秘人物深入交談著。
“萬先生,陳老最近身體可好?”
這位萬先生並不陌生,正是陳子楓身邊高參萬海堯。
想當初,萬海堯就曾因為薛永相一事,到過京城穀家,和穀政川有過深度溝通。
萬海堯扶了扶眼鏡框,歎了口氣:“陳老身體很不好,他侄子相水出了事情,讓他寢食難安,人都瘦了一大圈兒。”
何文滿微微蹙眉,“不是說陳部長什麼都沒說,陳老正因為這事向上麵施壓嗎?”
“倒有這麼一回事。”萬海堯點頭道:“隻要相水挺過這段最艱難的時刻,陳老在聯合其他老同誌向上麵諫言,相水很有可能全身而退。”
不過,他話頭一變,臉色一凜質問道:“文滿,我聽說你要和我們陳家搞切割,這事有沒有?”
何文滿馬上搖頭,“謠言,純粹是謠言。萬先生,我何文滿能有今天,陳老還有張老是對我有巨大幫助。吃水不能忘了挖井的人,我何文滿這輩子就是陳老的人了,至死不會改變。”
“希望你說到做到。”萬海堯表情依舊嚴峻。
他這一次之所以冒著風險前來,一個目的是安撫何文滿,另一個,就是陳家在何文滿產業裡的股份變現問題。
外界一致認為,何文滿管理著陳相水的巨額財產,其實,這裡麵不全是陳相水的,還有陳子楓及其家族的隱匿財產。
陳相水不過是代表了叔叔陳子楓而已。
陳子楓預感到事情不妙,以防萬一,準備將家裡大部分財產轉移至國外。
而這其中,何文滿這邊就占有相當大的一部分。
何文滿麵露難色說:“您先等我幾天,這麼一大筆款子,我籌措也需要時間。”
萬海堯想了一想,伸出三根手指頭,“最多三天,我隻給你三天,多了一天都不行。”
“行,我儘量。”
萬海堯眼睛一立,“不是儘量,是必須。”
這時候,何文滿的手機響了,他接聽後嘟囔道:“還沒有消息?怎麼搞的,幾個大活人怎麼憑空消失了呢。”
掛斷手機,萬海堯問他因為什麼。
“有一個人實在可惡,竟然把我當成猴耍,這人不除,我難咽這口氣。”
“誰?”
“厲元朗,新來的市委副書記。”
萬海堯一愣,驚問道:“你說是誰!”
何文滿重複著厲元朗的名字,萬海堯卻吃驚的張開嘴,如泥塑木雕一般,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