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隻是一個市長,哪有本事請的動黃書記這尊大佛。倒是欒書記對此事非常重視,做了批示。”
“哦。”鄺早輝連連點頭,他明白是誰在推動了。
侯德海出事,高臨縣委書記一職空缺,急需馬上補齊。
縣委書記的任職,有兩種方式。
一個是會議換屆選舉,由無記名方式選舉出縣委委員。
然後縣委委員在第一次全體會議上,選舉出縣委書記。
另一個,由上級直接任命。
這裡的上級不是地級市的市委。
由於縣委書記位置非常關鍵,又分兩種情況。
第一種,由地級市委提名,省委組織部審查,報請省委常委會決定。
也就是說,市委有推薦和建議權。
第二種,由省委組織部直接考察,省委常委會研究決定。
這種情況多見於省直部門空降,或者異地調任。
高臨縣一下子空缺出來兩名常委,不止高臨縣,就是德平市,都就有人動了心思。
高臨縣的領導中,王民安第一個把自己排除在外。
市委組織部的誡勉談話,對他極其不利,他知道,自己沒有機會,索性也就放棄了更進一步的念頭。
而其他常委裡麵,縣委書記不敢想,可常務副縣長的空缺還是引人注目的。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不想更上一層樓。
而且,各種小道消息傳來,省委不打算異地調動,或者直接空降,把推薦權力交給了德平市委。
於是乎,這段時間往德平市跑的官員,一下子多了起來。
很奇怪,自從侯德海出事後,陳玉書變得異常低調。
主要是,她和侯德海老婆走得非常近,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侯德海出了問題,對陳玉書的負麵影響很大,她不得不低調。
厲元朗對於高臨縣跑官情況了如指掌,他沒有想法,不代表彆人沒想法。
這天晚上,徐光水主動來敲厲元朗家的房門。
厲元朗一看他手裡拎著兩瓶白酒,好奇問道:“光水,你這是乾嘛?”
徐光水大咧咧笑道:“給你送禮。”
厲元朗仔細看了看,搖頭開起玩笑,“你送禮也不誠心,要送就送好一點的酒。這種本地產的白酒,十幾塊錢一瓶,不上檔次。”
“不算便宜了,就這兩瓶酒,我還是動用我的小金庫偷偷買的,我老婆都不知道。”
二人隨即,心領神會的嗬嗬大笑。
走進來,徐光水又拎著另一個方便袋,說這些是他買的熟食,讓厲元朗準備幾個盤子,他想陪著厲元朗喝一口。
厲元朗無奈苦笑,“你話說反了,是你想要喝酒,我是陪你喝。”
“無妨。”徐光水連連擺手,“誰陪誰喝都一樣,都喝進肚子裡。”
厲元朗把熟食拿到廚房裡,分四個盤子裝好擺上餐桌。
二人對麵而坐,推杯換盞。
厲元朗早就看出來,徐光水無事不登三寶殿,喝酒是幌子,談事才是真格的。
“光水,有什麼話你痛快說,我聽一聽。”
徐光水抿了一口酒,直白說:“行,我不跟你兜圈子了。厲市長,我今晚前來,還真有一事相求。”
厲元朗頷首,“是為了高臨縣委書記來的吧。”
“你猜對了,我也省得說了。”
“怎麼,你在市政府辦公室乾得不開心,想要離開?”厲元朗質疑道:“光水,你之前在高臨縣做過縣長,故地重回,這我理解。”
“可你也在其他地方擔任過縣委書記,現在又看中了高臨縣的書記,這不等於吃回頭草麼。”
徐光水直言說:“我在市政府辦做了幾年秘書長,眼瞅著和我同期的,大部分都提了副廳,可我還是一個正處。”
“想來,我提拔無望,莫不如去一個自己說得算的地方,施展我自己。”
“厲市長,你是一個好人,一個有責任心、敢於擔當的好乾部,我打心眼裡佩服你。”
“得得。”厲元朗連連擺手,“你就彆給我扣高帽子了,說事兒。”
“行,我就說說我自己。”徐光水敞開心扉,談及他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