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田南業作為一局之長,在市公安局工作十餘年。
可他剛上任沒多久,方品凱的殘餘勢力尚在,還沒有完全控製住市公安局。
如果有人故意隱瞞,田南業不清楚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厲元朗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在辦公室裡來回走著。
這個時候,他需要獨立思考,獨立分析,獨立判斷。
樓中雙已經出院,本來他受傷就不嚴重。
可厲元朗並未讓他急於返回工作崗位。
說白了,他對樓中雙並不信任。
特彆是王小江在跨進他辦公室的前一秒鐘,突然折返逃跑,厲元朗有很大理由相信,是樓中雙通風報信的結果。
從方品凱的交代中,樓中雙當時一句話沒說。
不說不代表他可以通過一個眼神,一個細微動作提醒王小江。
儘管事後王小江沒有交代,但樓中雙已然在厲元朗的字典裡,被灌上叛徒的標簽,扯是扯不掉了。
其實,樓中雙這些天早就寢食難安,發覺厲元朗對他的態度有些許變化。
整天憋在家裡,黃小蔓又回到早出晚歸甚至不歸的狀態。
對他不冷不熱,說好的備孕,也被黃小蔓拋之腦後。
現在,黃小蔓都不和他睡一張床上了,直接來了個夫妻分居。
半夜回到家,洗完澡一頭鑽進次臥,把門一關,還學會了從裡麵反鎖。
妻子種種跡象表明,肯定給他編織了一片綠油油的呼倫貝爾大草原。
她有彆的男人了。
為此,樓中雙開車偷偷跟著妻子。
暗中觀察她每天下班後去什麼地方,和誰見麵。
這天晚上,樓中雙眼看黃小蔓打車到了四季春大酒店。
這是一家五星級酒店,出入非富即貴。
普通人隻能繞著走。
就連樓中雙來的次數都有限,要不是以前陪同厲元朗,他照樣不敢輕易踏足。
畢竟一場消費下來,他一個月工資隻夠零頭,想都不要想。
眼見花枝招展的黃小蔓走了進去。
樓中雙停好車,整了整衣襟,邁步剛到門廊。
從裡麵出來一人,和他正好麵對麵。
“樓秘書!”趙楚生驚訝道。
一把將趙楚生拉到一邊,樓中雙生怕被妻子發現。
並反問趙楚生怎麼在這裡。
“見個朋友。”趙楚生了解到樓中雙還沒吃晚飯,生拉硬拽把他拉進一輛出租車裡。
直接來到若州有名的泯家菜館。
走進包房裡,已經有五、六個人在閒聊等候了。
這幾位一見趙楚生,紛紛迎上前來打招呼。
一口接一口的“趙處”叫著,儼然趙楚生是這場飯局的中心人物。
趙楚生擺了擺手,拉著樓中雙介紹起來,“諸位,這是樓秘書。”
幾個人一開始沒反應過來,趙楚生繼續說道:“樓秘書是厲書記的專職秘書,深得厲書記賞識。”
其中一個胖胖男人瞪圓眼珠,驚問:“厲、厲書記?莫不是市委厲元朗書記?”
趙楚生笑了笑。
眾人一見,原本諂媚的模樣瞬間轉移到樓中雙身上。
爭先恐後和樓中雙握手打招呼,還拿出各自名片雙手奉送。
樓中雙大致瀏覽一遍,不是這公司老總,就是那個公司董事長,全都是生意人。
做生意最喜歡和政府官員打交道,當然也不會放過官員身邊的秘書。
先不說能否得到照顧,哪怕他們隨便提到相關政策,放在生意人身上,就有可能是巨大商機。
說實話,樓中雙跟隨厲元朗三個多月,還真沒感受到給市委書記做秘書的優越感。
一下子被眾人簇擁吹捧,樓中雙頓感腳底下踩了棉花,輕飄飄的,好似站在雲層之上。
很自然坐在主位上,趙楚生和胖胖的李總一左一右作陪。
趙楚生不用多說,李總是今晚飯局的東家。
這種待遇,一時間讓樓中雙有些找不到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