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烈日高懸,正值酷熱難耐之際。
大地被無情炙烤,沿途儘是荒山禿嶺。
而在廣袤無垠的平原之上,軍士著甲,默默行進,如墨染的綢緞滑過。
又如江水奔騰,波濤洶湧,怒吼咆哮著,沉默中蘊藏著洶洶的戰意。
風吹旌旗,獵獵作響,仿佛戰鼓擂鳴,激蕩在每一位明軍將士的胸間,眼中爆射出無儘的殺伐之氣。
此去東征,乃是討那不臣匪國。
東瀛使臣在京城使勁蹦躂,還意圖鯨吞九州,包藏禍心。
凡是大明子民,聞聽便不能忍受。
自大軍開拔至今,將士們皆是戰意昂揚,戰袍如墨,旗幟如血,磨刀霍霍便要一頭紮進那東邊的島國。
當然,若是隻對付東瀛還不需要擺弄出如此陣仗。
但大明誌在西方大陸,那黑船上到底藏著什麼戰力...太康帝不得而知,不過也給出了足夠的重視。
——一位一品武夫坐鎮,三位二品,若乾三品。
軍中皆是修為在身的武夫。
連當朝武狀元和武榜眼都在其中。
這種配置,將東瀛這彈丸之地來回犁他個千百遍都輕而易舉。
待得日頭漸盛,時分正午,烈日愈發毒辣,空氣不斷扭曲,仿佛兩位一品在天穹交戰。
“原地修整!”
一道聲音從大軍的最前方傳出,如同浪潮一般,一浪高過一浪,迅速橫掃整支大軍,落入了每個人的耳中。
令行禁止。
所有人得令之後,迅速原地站定,神情堅毅,任由額頭上的汗珠滑落,滴在地上濺起幾粒灰塵。
軍隊的最前方,一位身穿明光鎧,麵白無須,神情中帶著淡淡的倨傲之色,年齡看起來也不過是二十來歲,但身上的氣息卻是如刀劍一般霸道銳利,一往無前。
事實上,他也的確有倨傲的資本。
南宮去疾,時年二十一歲。
大明曆史上最為年輕的武狀元,雖然不是所有的武夫都會參加武科舉,但能在當中拔得頭籌已經足夠說明實力和天賦了。
此後投身軍伍,東征西討,為大明立下赫赫戰功。
如今已經是一品之境,官拜正二品的驃騎將軍。
此次太康帝命他為東征主帥,明顯有拔擢之意,待得歸來,官拜一品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驃騎將軍,按照我們目前的行軍速度,還要三日的行程便能乘上樓船,橫渡到東瀛。”一名偏將策馬上前。
南宮去疾也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調轉胯下的高頭大馬,看了眼身後黑壓壓的大軍。
擺了擺手,“無妨,區區東瀛,不過是信手能滅。”
與其舟車勞頓,漂洋過海去東征,不如養精蓄銳。
畢竟,東瀛從來都不是他的敵人。
西方大陸...
南宮去疾眯了眯眼,而後吩咐原地安營紮寨,安排庖廚給他做美味佳肴,軍中美婢給他捏肩捶背。
作為大明最有前途的年輕人,也是軍中的翹楚,他帶兵打仗從來都不信奉那套同甘共苦的理論。
兵就是兵,將就是將。
軍中等級森嚴,唯有讓底下的人知道上麵的人過得有多好,才會生出向上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