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的演奏台前,那個原本教堂的管風琴師,彌撒伴奏結束後一直還坐在那裡是什麼情況?
“噠噠.”範寧的皮鞋聲在空曠的教堂回蕩。
剛剛歐文直接告知眾人,他向“蠟先生”發了消息。
也就是說,這位特巡廳的首席秘史學家,過幾天會親自來參加自己的幸存者背調。
範寧雖然裝作沒有任何反應,但他心裡麵知道,自己渾水摸魚搜集失常區情報的計劃,恐怕在第一步獲取身份信任上就出現了高難度的風險。
其實,自己原本的計劃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問題,身份的嫁接、言行的打造、藝術造詣與神秘側實力的初步展示.
變數完全是出在了海斯特的意外身亡上,就像歐文說的那樣,前腳死一個司鐸,後腳又來個司鐸,可能自己的種種表現讓圖克維爾覺得沒問題,但其他人覺得有問題的才是正常思維。
而且現在更讓範寧心裡打問號的,是連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有問題!
或者說,他拿捏不準這種時間的巧合,會不會和自己存在某種神秘學聯係。
“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難道是我的造訪被識出了破綻,有人故意殺了海斯特讓我招惹嫌疑,為下一步揭穿我做鋪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處境可就十分凶險了,但有這種能耐的人為什麼不直接揭穿我?”
範寧一路都十分謹慎,他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又一時想不到彆的解釋。
弄清問題的關鍵,在於順著落地鏡啟示的線索繼續查下去。
他開始盯著這個管風琴師顫抖的身影。
“起身,讓我試試這琴。”
是的,範寧已經對這個演奏者下手了,在彌撒的過程中,他既主導了那增添的七段音樂,也主導了全程儀式的其他環節,在與執行者建立的靈感聯係裡,他試探出了這個人的實力並不強,並給予了其更多的“照顧”。
地麵上的兩位邃曉者,也逐漸發現了這個管風琴師的靈性受到了某種強製性的乾涉和傷害。
難怪後麵那幾段固定彌撒,似乎還彈得越來越好了。
在黑色身影緩緩從演奏台站起後,範寧終於將目光看向了他的下半身。
鴿灰色的管風琴鞋!
“怎麼稱呼你的名?”範寧問道。
“阿阿爾丹。”對方牙關打顫。
“最後一次見海斯特是什麼年月?”
“新年.新年的音樂會”
一陣無聲無息的焦糊味傳來。
這個人的頭發上不知何時被燙了一個大坑洞。
“你這作假見證的”範寧作深感痛惜狀,欲要讓這管風琴師承認出昨晚去了海斯特住處的事實。
可他一瞬間感受到投在自己後背的來自地麵上的數道目光,原本準備吐出的一連串教誨又戛然而止了。
是的,自己根據啟示,印證出了此人就是昨天在海斯特家中執行怪異儀式的罪魁禍首。
但是更多的來龍去脈,在自己腦海裡完全是個空白的概念。
萬一一通操作,這個人真的說出了什麼和自己的造訪有聯係的因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