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這個自然。”阿爾法連連稱是。
“伱現在要對他們說,廣而告之地說,你說上主如此詰問。人跌倒,不再起來嗎。人轉去,不再轉來嗎。作為雅努斯的民,為何恒久背道呢。有人悔改了惡行,有人卻守定詭詐,不肯回頭。你看,師傅們就在作留心的聽記.”
範寧指了指另外幾人,被叫來開門的神職人員們,此刻用冊子記著他說的箴言,獨臂老司鐸杜爾克也在專心聆聽教誨。
“而像蘭紐特這樣,作耳旁風,你就要端凝著說。若是你們的元帥,你們的王也視為輕忽,你也同樣端凝著說。”
“你說這些羔羊要藐視我到幾時呢。我在他們中間代上主顯了聖,他們還不信我要到幾時呢。他們今日若聽我的話,就不可硬著心,像惹祂發怒的日子一樣。我去往阿派勒討罪的時候,他們必致跌倒,本有搭救的路,卻漸漸地自毀,這豈是智慧嗎?”
廣而告之?
什麼程度的廣而告之?
阿爾法上校聽得全身繃緊,咬著牙關表完態後,僵直的身體終於開始緩緩放鬆:
“是,主教教誨得是,我回去就發軍電,群發,上下級都發,跨級彆也發。級彆在將軍之下的,要他們趕緊去各教區教堂懺悔,高級將領們自己覺得自己有問題的,速速找您來辦告解。”
真這麼做的話,自己恐怕要在軍隊係統裡“一夜出名”了。
但拉瓦錫主教的背後,是教宗和聖者!是整個教會的宗教裁判所!
是啊,不要疑惑,總要信。
雅努斯的士兵都是太陽的利刃。
如果棄掉“不墜之火”的言辭,哪一天戰死了都得不到救贖!
範寧作出欣慰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像先知說預言那般指著前方:
“看哪,已經有人來速速地自取滅亡了,這都是要應驗的。”
台階下到曲折的低處,牆壁上出現了停屍間的鑄鐵門,兩側的燭盞照出了其沉重而厚實的質感。
身後的神職人員上前,本想用一把比巴掌還大的鑰匙開鎖,結果那門自己扭動了幾下開了。
裡麵的空間用的是電燈,雖然是黯淡的冷光,但照明角度仍然大於外麵。
一位腰間彆著手槍,提著公文包,同樣穿軍官服的男子,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他身後的兩名士兵也了一步。
範寧不怎麼熟悉其肩上的軍銜,但看起來好像比阿爾法要低,而且從這人的神情來看,由於突然在門的另一邊撞見五六個人不止,怕是大腦已經“宕機”了。
“安德魯中尉。”足足十秒後阿爾法上校打破沉默,“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不知道今日有什麼計劃。”
“日常設備巡查,長官。”有人問話後,這位叫安德魯的軍官倒也答的算是鎮定,“這一周又發生了較大流轉,往內地的郡送了一批靈柩,戰場上火化的新一批次也整理了出來”
“我有上級軍區的紅頭手續。”隨著解釋之詞的往下,他的措辭越發輕鬆而有底氣了起來,“也許時間沒來得及,也許事情不算非常重要,所以您可能還不知曉。不過,嘿,也是必須的工作,消殺工作台賬、設備維護記錄、通風設施記錄,屍體數量清點.很多東西都需要持續關注。”
安德魯中尉示意旁邊一人打開手電,為眾人照亮了他公文包內的手續,包括,一副刻有印章痕跡的金質令牌。
杜爾克司鐸和阿爾法上校的眼神均變得古怪起來。
因為這印章正好是蘭紐特上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