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街上轉了好大一圈,劉弘基早已經被簇擁著不知道去到了哪裡。
等到蕭寒轉的有些累了,想找地歇一歇,竟然發現自己已經無意中走到了後勤處(作者雲:你丫明明就是特意去的!蕭寒尷尬的搖頭:非也非也,這是意外,意外!)
此時正值飯點,路上來來往往的輔兵正提著用來盛飯食的木桶來回奔走,為自己的小隊取用食物。
蕭寒帶著愣子叔信步走到門口,剛要進去混一點東西吃,卻突然在門口停住了腳步,因為他倆竟然看到了兩個鬼頭鬼腦的家夥在往夥頭軍裡探頭……
蕭寒奇怪這倆人怎麼會到這裡,於是輕手輕腳走過去,站定,一巴掌拍在小東的腦袋上:“你們倆這在乾嘛!”
可憐的小東剛剛把腦袋伸回來想叫愣子一起進去,不料頭頂突然就挨了一下,本來就有些做賊心虛,這一下差點沒把魂都給嚇出來,嗖的一下蹦的老高,還一個勁的大叫:“我的媽呀……”
愣子叔看不下小東一驚一乍的樣子,張開手臂一把把小東攬了過來:“鬼叫什麼,是侯爺!”
小東被愣子叔的手臂攬的死死的,差點沒斷氣,那裡知道他在喊什麼,在愣子叔手臂彎裡像一頭小驢一樣四腳亂踢!
到最後還是蕭寒趕緊製止愣子叔:“行了,快放下他,彆勒死了…”
被放到地下,小東這才感覺撿回了一條命,而剛剛見勢不好,拔腿鑽到人堆裡的愣子也悻悻的鑽了回來,剛剛真把倆人嚇壞了。
這倆剛跑沒多久,就聽到了劉弘基回歸的消息,也對,這事現在沸沸揚揚的,估計全城隻要耳朵沒聾的都聽說了……
這下,倆人終於知道劉弘基是個什麼玩意了,心瞬間變得和掉進冰窖裡一樣,哇涼哇涼的,走路都貼牆角走,生怕被抓回去生生踹死……
現在一見蕭寒,就像倆可憐的娃終於找到了家一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一定要蕭寒保住他倆,千萬彆交給那個看起來就不善的光頭……
蕭寒聽後啞然失笑,原來這倆在這擔心這個,人家有沒有空去管他倆都不知道,看把倆人嚇得,趕緊給倆人寬心。
人家劉弘基壓根就沒把這事放心上,再說,天大的事,有侯爺我頂著!你們倆瞎操心什麼
這才終於把倆人的擔心消掉,安心的跟在蕭寒後麵,不用有點風吹草動就麻爪子……
擺平了小東和愣子倆人,蕭寒興衝衝的殺進夥頭軍營房,尋思看了一下今天做的是什麼。
不料,這麼一看,卻突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今天的飯,竟然是分成兩種的。
蕭寒記得往日夥頭軍發飯,都是圍在大鍋前,按一個小隊一個小隊分發,偶爾有小灶,但絕不會出現在分食物的地方,但今日卻不知為何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裡。
軍營特有的大灶前,兩個大桌子橫著往那一擺,一個桌子上分的就是平常吃的豬食,黏糊糊的一大坨,蕭寒一見胃就開始泛酸水……
而另一種,卻是胡餅配著肉湯,更稀奇的是,肉湯上麵還撒的蔥花和芫荽!看起來青青綠綠的,煞是好看,有的桶裡,還能隱約看到幾塊大大的骨頭沉在桶底!
這就納悶了!蕭寒知道,大軍上下,吃的東西向來都是一樣的,也就是說小李子也是跟著吃豬食的,起碼明麵上是這樣,柴紹那種牲口我們不要管他!
如果連飯菜都分成兩種,那軍心還要不要了要知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從來就是中國的至理名言!
蕭寒正站在排隊領飯的人外納悶呢,沒注意,後麵一搖一晃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封大本來提著倆飯盒,尋思給大戰歸來的柴紹來打點飯菜,老遠看到蕭寒立在那裡,臉上頓時一喜,趕緊就迎了過來。
人還未到,熟悉的大嗓門早早就喊開了:“蕭寒,我的侯爺,你這在大太陽地下站著乾嘛程門立雪啊,不對,這裡沒下雪……”
蕭寒一聽這熟悉的大嗓門,和這熟悉的詞不對意,渾身都哆嗦一下,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堵上那張嘴,你就一莽漢,就彆學文化人行不,這一嗓門喊的,所有人都看他!一會怎麼進去偷好東西吃”
可惜,就算現在去捂,那也晚了,忙忙碌碌的人群一聽封大那個大嗓門,頓時炸窩了,一個個全部都向著蕭寒這裡望了過來!
“這就是蕭寒,傳說中的那個蕭寒”
“對!我以前見過他,幾日不見,人家都混成侯爺了,據說狠人薛舉就是被他活活判死的!”
“這麼厲害”
“……”
說來也奇怪,蕭寒之前身為一個小卒子的時間,跟這些軍漢混在一起無比的和諧,吃在一起,睡在一起,閒來無事,開開玩笑,逗逗樂子,仿若一家人一般。
但是直到以後,蕭寒漸漸的從軍營裡走了出去,身份也有了翻天覆地變化,就連身上的衣物,也都從麻布碎衣變成了錦羅綢緞。
從此之後,蕭寒走在軍中,那些往日笑著打招呼的人卻再也不見了,有的隻是偷偷的看上一眼,就匆匆離去的故人。
人總會變,蕭寒自認為自己的心沒變,但是沉重的等級觀念早就深入人心,他也和過去的生活慢慢的有了一道隔閡,也是因為如此,蕭寒後來也少在軍營裡轉悠了。
比如現在,站在這裡,認識蕭寒的不多,大多隻是站在這裡被人當猴看,蕭寒尷尬症都快被人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