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妻子對丈夫說:“郎呀郎,你該怎樣對待你的美人呢?”
虞妙弋將這首詩遞予自己,其心意已然再明顯不過,今晚恰是月圓之夜,天下之人亦都渴望團圓。
過了許久,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
這些貴族女子平日皆受過嚴格訓練,走起路來極為輕盈,甚至身旁的紙屑都不會被裙帶揚起。
趙川的心怦怦,他剛想開口問一句。
“妙弋,是你嗎?”
但猛地想起雪兒的轉述,深知姑娘家羞澀,他也不願做出這等煞風景之事,於是便閉緊了嘴巴。
那人來到他的床前,停頓了許久,似乎在猶豫著什麼,趙川想要看清來人,無奈屋內伸手不見五指,根本無法分辨。
就在這時,一陣湖亭叮當之聲響起。想必是那女子正將裙子上作為墜飾的禁步取了下來。再過了一會兒,又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下一秒,被子被人掀開,溫香軟玉滿懷,趙川的心瞬間飛騰起來。
然而,誰也未曾料到,趙川房間進人的這一幕,被另一個女人看在了眼裡。
那個女人一隻手拉著一個小孩子,站在外麵看得呆住了。
“趙川身邊這些女人居然如此大膽?這般光明正大地送過去,就不怕惹人輕賤?”
那個十多歲的小女孩眨著眼睛問道:“娘,什麼叫惹人輕賤?”
女人搖了搖頭,輕歎一聲。
“樂兒,你年紀尚小,這些事不該由你打聽。咱們帶著你弟弟回屋吧!”
那個比較小一點的男孩哇地哭了起來:“啊,我爹爹為什麼不來接我?”
女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恨,說道。
“英雄的眼裡沒有兒女情長,隻有天下!”
小孩子又追問了一句。
“我不要一個英雄的爹,我隻要一個整天陪著我的爹爹!”
整天陪著?女人忽然想起了英俊儒雅的趙川,臉上不由得泛起一絲紅暈。“
他的歲數與我相仿,要比三郎小上十幾歲。恨不相逢未嫁時啊!”
就在這時,另一間房子裡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三兒媳婦,肥兒最近有些咳嗽,你來看看吧!”
“真想脫離這個紛紛擾擾的圈子,找到一個能讓我施展才華的舞台!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無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次日,當那璀璨的陽光高懸,日上三竿之際,趙川才悠悠轉醒,緩緩地睜開了那還有些迷蒙的雙眼。
他的懷中早已空空如也,然而昨夜那醉人的縷縷幽香卻仍似有若無地縈繞在周遭。
“難道昨夜種種,真的隻是一場幻夢?”
趙川喃喃自語著,直至此刻,他仍覺得自己的精神萎靡,仿佛被抽去了大半的力氣。
他著實未曾想到,那個女子竟能如此溫柔似水,最後她實在是精疲力竭,才沉沉地睡在了他的身側。
隻要趙川稍有起身的意圖,她便會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將他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