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索性將事情說得更嚴重了一些。
要知道清玄宗現在是他的,而且已經拿來跟鎮夜司合作,變相來說就等於是大夏鎮夜司的東西。
清玄經有多重要,現在的齊伯然自然很清楚。
那是能讓變異者提高突破境界機率的至寶,而且那效果他們都見識過了。
現在他們這些鎮夜司高層,還有些不好給清玄經定價呢。
沒想到現在清玄經竟然有被人搶走的風險,這是齊伯然萬萬不能容忍的。
“齊叔,現在我也是沒有什麼辦法了,我拚儘全力拖了一晚上的時間,明天上午他們就要動手強搶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秦陽口氣之中蘊含著極度的委屈,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他相信看不到自己的齊伯然,一定會被自己打動。
當然,這些都隻是錦不添花而已。
秦陽相信以齊伯然對自己和清玄經的重視,一定會做出一個讓自己滿意的決定。
“秦陽,你放心,明天上午之前我會趕到,誰欺負了你,我會打得他滿地找牙!”
當電話那頭傳出這樣一道聲音的時候,秦陽的嘴角不由翹起了一抹滿意的弧度,然後心滿意足地掛斷了電話。
這跟他之前想像中的結果大同小異,果然齊伯然沒有任何推辭便答應過來幫忙。
而一尊虛境高手,幾乎算不是大夏鎮夜司首尊之下第一人的齊掌夜使親自前來,那還會有什麼意外嗎?
剛才秦陽還害怕齊伯然貴人事忙,要是被其他的事情拖住了脫不開身,那恐怕就隻能退而求其次去求助段承林了。
事實上齊伯然也不是真的沒有其他事,隻是相比起其他那些事,秦陽這件事無疑更加重要。
或許連秦陽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這一條性命,還有清玄經的重要性,在整個大夏鎮夜司,都已經算是最高級彆了。
彆看秦陽現在修為還很低,可他表現出來的天賦,還有那一身特殊血脈,都足以讓齊伯然這個掌夜使拋開其他所有的事情,先過來幫他解決這裡的麻煩。
“好了,問題解決了,可以回去睡覺了!”
掛斷電話之後的秦陽,將手機揣進兜裡,然後站起身來,臉帶笑容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哪裡還有剛才那種中氣不足和委屈?
“那個……秦陽,請等一下!”
然而就在秦陽剛剛走出一步的時候,身後就傳出一道聲音,待得他回頭去看時,隻見清玄宗正副宗主都已經站了起來。
說話的是吳成景,他的臉色有些糾結,但最終還是開口問道:“你……你剛才打電話的那位齊叔,到底是什麼人呐?”
看來這就是清玄宗正副宗主心中的疑惑。
他們清楚地知道孔文仲的實力有多強,這隨便找一個人來,恐怕於事無補。
再加上吳成景對大夏鎮夜司也不是一無所知,他除了知道楚江小隊的隊長王天野外,更知道楚江小隊是由哪位鎮守使管轄。
據他所知,楚江小隊的頂頭上司,也就是那位南方鎮守使,好像不是姓齊,而是姓段吧?
更何況就算是鎮夜司合境層次的鎮守使過來,對於孔文仲恐怕也沒有太大的震懾。
尤其現在還不是文宗一門針對清玄宗,如果沒有能碾壓整個古武界的強者坐鎮,對方又怎麼可能息事寧人呢?
聽得吳成景這句問話,唯一知道真相的趙棠神色有些古怪,心想這一次恐怕又要被秦陽這家夥給裝到了。
“哦,你說齊叔啊,他是大夏鎮夜司的一個掌夜使,也就化境的實力吧!”
果然,在趙棠異樣的目光之下,秦陽好像很隨意地介紹了一下齊伯然的身份和修為,卻讓整個房間之內的空氣,都在這一刻凝結了起來。
“掌……掌夜使?!”
“化……化境?!”
從清玄子和吳成景的口中,同時發出這樣一道顫抖的聲音。
而他們的心頭腦海之中,早就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作為清玄宗的正副宗主,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大夏鎮夜司的掌夜使是什麼身份,化境又是什麼實力呢?
可他們先前從來就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過,覺得那最多就是一個鎮夜司的合境鎮守使罷了。
而且秦陽隻是楚江小隊的一個普通隊員,還隻有裂境大圓滿的修為。
這樣的人就算天賦再高,也接觸不到掌夜使一層的大人物吧?
鎮夜司的掌權者稱為首尊,而首尊之下就是四大掌夜使,那都可以算是大夏鎮夜司絕對的高層人物了。
“掌夜使……姓齊?秦……秦陽,你說的不會是那位齊伯然齊大人吧?”
吳成景強壓下心中的震驚,腦海之中瘋狂轉動,終於想起一個人來,他問出這話的時候,聲音依舊顫抖。
而在這震驚之餘,他的心底深處,又生出一抹狂喜。
心想如果真是那位的話,那這一次清玄宗就真的有救了。
旁邊的清玄子明顯也想到了這一層,他的身形同樣有些顫抖,目光死死盯著秦陽,想要從這位口中,得到了一個確切的答案。
“大夏鎮夜司中,除了他之外,還有第二個掌夜使姓齊嗎?”
秦陽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來,他雖然沒有正麵回答吳成景的問題,但已經算是給出了一個準確的答案。
“真……真的是他?!”
吳成景深吸了一口氣,可他的內心卻無論如何平靜不下來,甚至想要大喊大叫一番,才能發泄出心中的激動。
他從來沒有想過,驚喜竟然來得如此突然。
在此一籌莫展的絕望時刻,秦陽居然給自己帶來了如此一個天大的驚喜。
如果說剛剛他們還在愁沒辦法解決這件事,覺得秦陽就算是請了鎮夜司的八方鎮守使過來也於事無補的話,那現在他們可就不會這麼想了。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不再去糾結以秦陽的身份實力,到底是如何認識一尊鎮夜司掌夜使的,他們下意識就選擇相信秦陽。
甚至在他們的心底深處,還生出一抹幸災樂禍。
你孔文仲不是厲害嘛,你們不是都想要清玄宗的清玄經嗎?
等你們明天看到那位大夏鎮夜司的掌夜使時,看看你們還會不會像今天這般囂張霸道?
“師……師父,什麼是掌夜使?”
就在這安靜的氣氛之中,旁邊突然傳出一道疑惑的聲音,待得吳成景轉過頭去時,赫然是看到顧慎一臉茫然。
除開問話的顧慎之外,穀清和沐清歌顯然也並不清楚鎮夜司的組織架構,更不知道掌夜使為何物。
不過看到清玄子和吳成景二人的臉色,他們倒是知道鎮夜司的掌夜使身份和實力都非同小可。
但他們實在是有些好奇,如果不搞清楚的話,那今天晚上恐怕都會睡不著覺了。
“掌夜使,那是大夏鎮夜司首尊之下,四位地位最高,實力也最強的大人物!”
對此吳成景先是看了秦陽一眼,見得對方沒有反應時,便是開口簡單解釋了幾句。
“每一位大夏鎮夜司的掌夜使,都達到了化境層次,換算成古武修為的話,相當於……虛境!”
清玄子接過話頭,而聽得他這幾句更為直白的說法,三個清玄宗的年輕弟子,瞬間一片呆滯。
“虛……虛境?!”
如果說顧慎三人剛才對變異者的化境還有些不太了解的話,那這個時候聽到古武境界的說法,他們直接就被驚呆了。
要知道如今的整個古武界,哪怕是三大超一流宗門之主的修為,也才玄境大圓滿而已。
據他們所知,古武界已經有數十年的時間沒有出現過虛境高手了。
那對於年輕古武者們來說,甚至隻是個傳說中的境界。
可他們又知道,三大超一流宗門之主,甚至是唐傲雲司天剛這些玄境後期的古武強者,有一個算一個,恐怕做夢都想要找到一條突破到虛境之路。
這或許也是孔文仲張道丘他們寧願冒著名聲受損的風險,也要對清玄宗發難,想要親眼一睹清玄經的真正原因。
他們剛才一籌莫展,覺得清玄宗最終隻有妥協才能委曲求全,沒想到突然之間就柳暗花明了。
試問一下,如果在明天孔文仲帶頭發難的時候,一尊堪比虛境的變異強者從天而降,那些家夥的表情又該會如何精彩呢?
“哈哈,我就知道秦大哥會有辦法的!”
沐清歌在短暫的震驚之後,更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笑聲之中,有著一抹掩飾不住的興奮。
“真想這一夜趕緊過去,讓我看一看孔文仲那些家夥驚掉的下巴啊!”
顧慎更是有些迫不及待,因為他現在已經全身心相信秦陽,也相信那位鎮夜司的掌夜使,一定會及時趕到。
今天的清玄宗實在是太憋屈了,明明是潛龍大會最大的贏家,卻偏偏被文宗宗主帶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一想到明天清玄宗就可以在秦陽的幫助下揚眉吐氣,他們的心情就變得極度興奮,恐怕今天晚上彆想睡覺了。
清玄子滿臉欣慰地看著秦陽,現在他總算是明白秦陽非要拖這一個晚上的時間,到底有什麼意義了。
如今交通發達,哪怕齊伯然是從京都趕過來,一晚上的時間也完全足夠了。
就是這區區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足以改變整個清玄宗的結局,甚至是改變整個古武界的格局。
想必在孔文仲那些家夥的心中,都覺得一個晚上的時間,清玄宗翻不起什麼浪來,一個個胸有成竹吧?
到了這個時候,清玄子和吳成景都不得不佩服秦陽的心智。
這小家夥明明隻有二十多歲,也隻有築境的修為,卻在文宗宗主那樣的大人物麵前臨危不亂,運籌帷幄。
甚至他們都親眼看到,那個時候秦陽還在孔文仲的壓迫之下,遭受了奇恥大辱,心情一定是相當鬱悶的。
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秦陽不僅是心智驚人,這隱忍能力也遠超常人。
如果秦陽那個時候不隱忍的話,以孔文仲的心性,也不可能再給他們一夜的時間,這就叫示敵以弱。
實力比敵人弱小時,該忍的時候就得忍。
這世上又有多少天才,是因為血氣方剛,不懂得忍耐而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就隻是這一夜的時間,就生生改變了這場原本無解的結局。
清玄子和吳成景想了想整件事情的全過程,心頭不由噓唏感歎。
“好了,幾天沒睡覺了,今天晚上大家睡個好覺吧!”
秦陽好像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聽得他口中說出來的話,清玄宗幾人都是撇了撇嘴。
“說得輕巧,現在誰還能睡得著啊?”
顧慎顯然還處在興奮頭上,他雖然是在發牢騷,但誰都能聽出他口氣之中的興奮之意。
當一個人一直處在興奮之中時,確實是不容易睡著的。
不過他們都是古武者,幾天不睡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最多練功打坐就是了。
“你們不睡,我可是有點困了!”
秦陽看了一圈清玄宗幾人,然後轉過頭來說道:“那我跟棠棠先去睡了,你們自便。”
此言一出,趙棠俏臉不由一紅。
清玄宗幾位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古怪,隻有沐清歌微有些惆悵。
因為聽秦陽的意思,好像他跟趙棠是要睡在一起一樣。
這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引起彆人的誤會。
“嗯?”
而就在秦陽和趙棠朝著門口走去的時候,他們忽然腳下一頓,緊接著就看到一道身影推門而進,腳步很是急促。
來者看起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道士,秦陽感應得很清楚,對方的修為跟自己一樣,已經達到了氣境大圓滿,應該是清玄宗的某個門人。
不過此刻看到這人腳步匆匆,甚至都沒有敲門就直接闖了進來,這讓得秦陽心頭一沉。
因為他下意識猜測應該是發生什麼大事了,而如今清玄宗唯一的大事,不就是要應對孔文仲那些人覬覦清玄經嗎?
“不會是孔文仲提前帶人發難了吧?”
這是秦陽下意識冒出來的想法,心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剛才所做的那些準備,恐怕都要變成無用功了。
齊伯然肯定在京都,要趕過來是需要時間的。
如果孔文仲真的等不及在今夜就發難,那他們還真沒有辦法抗衡。
“於飛,發生什麼事了?”
清玄宗正副宗主自然是認識那位的,其中吳成景第一時間就開口問了出來。
這二位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顯然是跟秦陽想到一處去了。
要真是那樣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稟師父、師叔,駱襄他……他不見了!”
名叫於飛的道士氣息有些急促,臉色也有些蒼白,但還是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
這話讓得清玄宗二位宗主不由愣了一下,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的同時,心情肯定也不是太好。
如果不是孔文仲提前發難的話,那就不算最大的事。
可駱襄是誰,在場不僅是清玄宗幾人清楚,秦陽對這個名字也有很深刻的印象。
那正是不甘心在清玄宗清心寡欲,找了機會叛出清玄宗,去外邊成立了一個什麼襄雲宗的清玄宗叛徒。
而且這個叛徒還是秦陽親手替清玄宗抓到的。
當時他順手救了顧慎和沐清歌,當著隊長王天野的麵,將駱襄交到了吳成景的手裡。
本以為清玄宗對於這樣的叛徒絕對不會手軟,多半會暗中秘密處決,沒想到隻是被關了起來,還在這個時候不見了。
“於飛,你說清楚,駱襄他是怎麼不見的?”
清玄子還算比較沉得住氣,他知道於飛就是自己安排看守駱襄的人,以這位氣境大圓滿的修為,應該不會讓駱襄逃掉才對。
駱襄全盛時期都隻有氣境中期的修為,更何況現在全身修為都已經被廢,成為了一個廢人。
這或許就是清玄宗隻選擇囚禁,沒選擇殺掉的原因吧。
“我……我剛才就上了個廁所,再回去的時候,他就不見了!”
於飛臉色很不自然,事實上他也有些委屈,顯然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已經被廢掉修為的駱襄,還能逃得掉。
駱襄被抓回來都已經有幾個月了,這麼長時間沒發生什麼意外,於飛確實有些懈怠,看管得也不像剛開始那麼嚴了。
可關駱襄的地方是上了鎖的,窗戶也用木板釘了起來,除了每天送飯的時間,門窗都不會有打開的機會。
一個修為全無,甚至連普通人都比不了的廢人駱襄,根本就不可能憑自己的力氣撞開門窗,這一點於飛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師父,門鎖壞了,駱襄他……他是被人救走的!”
於飛口中說著話,隨之抬起手來。
在他的掌心之中有一把已經被破壞的鎖具,這讓得清玄子和吳成景都皺起了眉頭。
“不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