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飛?咦?”
然而就在蕭逐流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陸晴愁眼睛忽然一亮,腦海之中陡然浮現出在那湖泊之時的一幕來。
“金烏,你不是會……呃……”
嗖!
就在陸晴愁想到秦陽的某些本事,想要提醒一下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身旁一道風聲傳來,然後某個身影就已經騰空而起。
旁邊的蕭逐流更是瞪大了眼睛。
因為他赫然看到秦陽的腳下,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柄古怪的石劍,正托著其身體淩空飛去呢。
除了那把石劍之外,秦陽的身體沒有任何憑藉,而石劍之下也沒有其他的支撐之物,就這麼懸浮在了空中。
“這……”
蕭逐流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不過他的反應也不慢,第一時間聯想到了秦陽精神念師的身份,不由恍然大悟。
“嗯?”
再過片刻,其他的天才們也終於注意到了大夏這邊的動靜。
當他們轉頭看去的時候,一個個的下巴都差點被驚得掉了下來。
原本他們眼角餘光看到那邊的動靜之時,都以為是哪個大夏天才不信邪,還想要施展禁器手段試上一試。
直到他們將目光轉將過去,看到事實的真相時,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一件禁器,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騰空飛了出去。
轉眼之間,秦陽就已經在十多米的高空之上了。
這一副禦劍飛行的瀟灑姿態,引來了無數震驚而且羨慕的目光。
包括日月盟的天才羅蘭,也被秦陽這一瞬間的風采吸引。
試問一個變異者,又有誰不想脫離地心引力,自由自在地翱翔長空呢?
隻可惜就算是達到了化境巔峰的強者,也根本不可能禦空而行,最多也就是借助慣性滑翔一段時間罷了。
在這個世界,有且隻有超越化境的無雙強者,才能在空中勉強停留,但也不可能持久,除非達到更高的境界。
但飛行這種事情,絕對不是一個融境甚至是裂境變異者能掌握的。
所以說這個時候那個大夏天才金烏做出來的事,無疑是顛覆了所有在場天才一直以來的理念,完全不能理解。
“是那柄劍,那柄劍有古怪!”
再過片刻,當秦陽又升高了十多米的距離時,一些心思敏銳之人才終於反應過來,注意到了某些特殊的情況。
可是一柄劍竟然能托著一個人飛往如此高空,而且還不力儘而落,這可就又有些耐人尋味了。
“他是精神念師,是用自己的精神念力控製了那柄石劍,所以才能禦空飛行!”
日月盟的羅蘭沉聲開口,聽得她這番分析,凱恩和塞拉赫這些高端天才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心頭則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顯然他們對秦陽的了解,還停留在裂境大圓滿的層次,或者說被那個東瀛天才宮道先一擊轟飛吐血的層麵。
他們對大夏鎮夜司的其他天才固然有所忌憚,可是對於這個連融境都沒有的金烏,卻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下午秦陽和陸晴愁趕到的時候,這個大夏天才倒是展示了一下自己非同尋常的口才,但也僅此而已了。
你口舌再厲害,能說得掉彆人一根毫毛嗎?
最終還是要手底下見真章的。
沒想到這剛一入夜,在寶珠現世之後,金烏就給了他們一個天大的“驚喜”,直接就飛到天上去了。
從羅蘭的話語之中,他們都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這個世間,也隻有精神念師,才能控製著一件實物,將自己的身體托著飛向高空,而不會很快掉落下來。
而此人在空中停留的時間,取決於他精神念力的強度,或者說精神力的持久力。
精神念力越強,就能在空中停留越久,那所能做的事自然也就越多。
“哼,就算他是精神念師又如何,就算他能飛又如何,不過是在找死而已!”
短暫的震驚過後,一道冷哼聲突然從某處傳來,眾人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個跟大夏極不對付的東瀛第一天才在說話。
眾人看著天空上那個離寶珠越來越近的身影,對於竹村一雄的話都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竹村一雄的意思是,你金烏會飛固然是讓眾人出其不意,可真當那枚寶珠是什麼唾手可得的普通寶物嗎?
沒看到先前已經有人多次施展級禁器,想要抓取天空上那枚寶珠,但最後不僅功虧一簣,連級禁器都損毀殆儘。
這其中甚至還包括眾神會出來的凱恩,真當這些天才拿出來的寶物是什麼凡品嗎?
不管怎麼說,你金烏不過是一個裂境大圓滿的變異者而已,離著融境初期都還差著好長一段距離呢。
就這麼點修為,就想本體靠近寶珠將之收取,簡直就是自不量力的表現。
這讓所有人都在震驚金烏會飛之餘,又生出一抹極度的幸災樂禍。
他們心中都在想著,如果那個大夏金烏敢用自己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去觸碰那枚寶珠的話,說不定就是跟那些級禁器一樣的淒慘下場。
寶珠之上的冰寒之力,可不會來管你是人體肉身還是禁器材質,絕對會一視同仁。
這也是之前凱恩這個融境後期的天才,在感應到冰花順著細繩蔓延而下的時候,都隻能脫手鬆開禁器的原因所在。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級禁器的材質,比一個融境大圓滿的人類天才更加強硬。
也就是說級禁器都承受不了的冰寒之力,絕對不是一個融境人類能承受得起的,更何況是一個裂境變異者了。
嗖!
在所有人各自心思之下,秦陽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
他精神念力控製著腳下的石劍,約莫半分鐘的時間,就已經來到了天空上那枚寶珠的旁邊。
事實上見識了之前那張大網的下場之後,秦陽心頭極度戒備,所以他並沒有全速靠近,而是動作緩慢,小心翼翼。
離著寶珠還有數米距離的時候,秦陽能感應到那枚寶珠之內隱隱散發出來的冰寒之力,但也僅此而已。
“難道隻有觸碰到寶珠,才能讓其真正爆發出那種恐怖的冰寒之力?”
秦陽心中念頭轉動,說話之間又靠近了一米,這一下無疑是更加肯定了他心頭的猜測。
隻是下方眾人並不知道具體情況,他們也沒有靠近過這麼近的距離,所以臉上的幸災樂禍也變得更加濃鬱了幾分。
畢竟在他們看來,想要拿到寶珠,要不就是用自己的手去抓取,要不就借助禁器。
可無論是一種,都無法抗衡寶珠的冰寒之力,最終這個離得最近的大夏金烏,一定會被凍成一具人形冰雕。
然後從近百米的高空摔落下來,就像之前的那些級禁器一樣,摔得粉身碎骨。
隻是直到現在,遠遠看天空的眾天才們,也沒有看到那個金烏取出任何一件禁器,就好像真的要徒手去抓似的。
如果說旁觀眾人都隻是看熱鬨的話,那同樣來自大夏的陸晴愁和蕭逐流,心情無疑很是緊張,替秦陽捏了一把汗。
無論陸晴愁對秦陽多有信心,可是先前級禁器大網的下場,她都清清楚楚看在眼裡。
一個人類變異者的肉身力量再強,總不可能比一件級禁器更加堅硬吧?
所謂關心則亂,陸晴愁對秦陽更是多了一種特殊的情感。
患得患失之下,她更不願意看到秦陽出什麼意外。
如果等下秦陽真的被凍成一具冰雕從天空上掉落下來,陸晴愁都不知道自己將會如何瘋狂?
可她又清楚地知道,一旦秦陽做出某個決定,就一定不會輕易改變。
這一次秦陽對天空上的那枚廣寒珠顯然是誌在必得,而且又是唯一一個可以飛行的人,可以說是占據了絕對的先機。
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都還不拚一把的話,那還真不如找個地方躲起來,等著三個月時間結束之後就出去呢。
天空之上。
這個時候的秦陽已經又靠近了一段距離,離著那寶珠已經隻有一臂之遙了。
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秦陽緩緩抬起了自己的手臂,竟然真的將手朝著那枚寶珠伸了過去。
這一下所有人都是目不轉睛,大多數人都是臉現不屑,心想這個大夏天才,下一刻就要被凍成一具人形冰雕了。
尤其是東瀛天才竹村一雄,他對那個金烏沒有半點好感,巴不得對方萬劫不複呢。
說實話,此刻秦陽的心情也有些緊張。
一種潛意識從腦海之中出現的致命危險,讓得他清楚地知道,一旦自己手指觸碰到那枚寶珠,後果不堪設想。
而這個時候秦陽看起來是在用自己的手指抓取寶珠,事實上他從來就沒有用身體任何一個部位觸碰寶珠的想法。
他對自己的肉身力量固然是極其自信,可也絕對不敢說自己的肉身比級禁器更加堅硬。
何況級禁器在寶珠冰寒之力下,也是不堪一擊,秦陽又怎麼可能讓自己冒那個險呢?
可他依舊做出這個抓取的動作,又到底是為什麼呢?
如果有人走近細看的主知,就會發現秦陽右手一指大張,但真正靠近寶珠的,其實隻有他的一根食指,或者說食指上套著的那枚黑色指環。
這是一枚名叫盤螭的低級空間禁器,而能製造出低級空間禁器的芥子鋼,隻有在高級秘境之中才有可能找到。
而且就算是高級秘境之中,找到芥子鋼的機率也是極其渺茫。
或許在更高級的級秘境之中,產量會更高一些。
芥子鋼這種東西,並沒有傳統意義上的品階之分,自然也不存在什麼級b級的限製了,誰都可以帶進這天都秘境。
至於製造中級空間禁器的材料,已經不叫芥子鋼,而是一種叫須彌鋼的東西,隻有在七大級秘境之中才會出產。
可如果真要給芥子鋼定義一個品階範疇的話,那其堅固程度恐怕堪比a級材料。
畢竟需要由精通空間之力的強者,切割出一方空間,再用某種特殊而玄奇的方法,將這方空間壓縮進芥子鋼內。
如果芥子鋼材質不行,恐怕當場就會被壓縮空間的膨脹之力衝爆,甚至可能會讓其主人身受傷。
用低一等的材質,就算能將壓縮空間置於其內,可誰也不能保證在未來的某個時候,空間禁器不會因為材質的關係而爆裂。
在這種情況下,芥子鋼就是鑄造低級空間禁器的唯一選擇。
它的堅硬程度,地星科技至今還不能仿造。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一次秦陽是繼玄級子母蠱之後,又一個作弊手段。
或許像蘭斯或者說布萊恩他們這種頂尖天才身上,也會有一件空間禁器,可惜的是,他們現在都並不在這裡。
所以秦陽就成了唯一一個可以借助精神念力飛行,又是唯一一個擁有超越級禁器的特殊天才。
這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為他一個人量身定做的一般,讓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運氣極好。
隻不過現在還沒有真正收取那枚寶珠,秦陽也不敢掉以輕心。
如此天時地利的優勢之下,要是最後功虧一簣,那他恐怕也會欲哭無淚。
“那小子死定了!”
地麵之上,竹村一雄臉上的冷笑就沒有消失過,當他看到秦陽的動作之時,再次忍不住鄙夷出聲。
旁邊的左木楓沒有說話,事實上他也有些緊張,心想自家主人這一次不會陰溝裡翻船吧?
實在是左木楓已經見識過好幾次級禁器的失敗了,而那些禁器每一次失敗之後,都是破碎而開,從無例外。
所以左木楓有些擔心他的那個新主人,實在是融境變異者的肉身強度,比不上級禁器,已經在他們心中根深蒂固了。
“左木楓,你今天好像有點奇怪啊!”
就在左木楓心頭患得患失的時候,竹村一雄的聲音突然傳來,讓得他心頭一凜,心想這家夥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
“奇怪?什麼奇怪?”
左木楓裝傻充愣,他自然是知道竹村一雄說的是什麼,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麼可能露出絲毫把柄呢?
“你之前對那些大夏鎮夜司的家夥一直都是恨之入骨吧?怎麼今天好像沒什麼言語?”
看來竹村一雄也不是這麼好糊弄的,尤其是這個時候看到天上金烏已經開始抓取那枚寶珠時,這個左木楓竟然都是一言不發?
難道是看到那個大夏隱殺也突破到了融境後期,覺得自己這邊沒有把握能戰而勝之?
竹村一雄倒是沒有想過左木楓會跟大夏天才勾結在一起,畢竟兩國的曆史宿怨,根本不支持他們做這樣的事。
聽得竹村一雄的質問,左木楓不由暗罵自己這個臥底當得還是太不合格了,再怎麼也應該罵幾句裝裝樣子吧?
可在左木楓的內心深處,他連半點對秦陽不敬的心思都生不出來,更不要說口頭上喝罵了。
這連帶著左木楓對大夏其他兩個天才的態度也變得微妙了起來,似乎生怕自己罵那兩個天才,會引來主人的不快一般。
“啊,竹村,你看!”
就在這個時候,左木楓突然大喝一聲,然後抬起手來朝著天空上一指。
那眼眸之中的驚愕之色,並不像是故意裝出來的。
“怎麼可能?”
“為什麼?”
“他是怎麼做到的?”
“混蛋!”
“嗷嗚!”
“……”
與此同時,下方各方陣營之中,都傳出一道道驚呼之聲,其中還夾雜著諸多罵聲,甚至還有三道憤怒的獸吼聲。
當竹村一雄抬起頭來看向天空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因為在那裡的天空上,就隻剩下一個依舊踩著石劍淩空而立的人形身影,正是那個大夏鎮夜司的裂境天才金烏。
讓竹村一雄震驚莫名的,並不是那個大夏金烏。
而是原本淩空懸浮在天空上那枚散發著幽幽白光的寶珠,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一個發現,讓竹村一雄百思不得其解,更讓他生出了無儘的懊悔。
在剛才那樣的關鍵時刻,自己為什麼要轉過頭來分心質問左木楓呢,導致最關鍵的一幕竟然沒有看到?
事實上不僅是竹村一雄,就算是那些一直關注著天空上動靜的諸多天才和三頭獸王,心頭同樣萬分不能理解。
剛才在他們的目光注視之下,那個大夏天才金烏伸出手來,似乎剛剛觸碰到了那枚寶珠,寶珠就這麼憑空消失不見了。
所有人都還在等著金烏被那枚珠子上的冰寒之氣,凍成一具人形冰雕呢。
沒想到最終竟然會是這麼一個讓人始料未及的詭異結果。
想像之中金烏被凍成冰雕的一幕並沒有出現,反而是一直懸浮在天空上的寶珠消失不見了。
你讓在下邊已經等了這麼多天的眾天才和三頭獸王,如何接受得了這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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