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之後,秦陽突然之間更傾向第二種原因了。
無論是湖泊中的那條錦鯉,還是戈壁灘上的那頭蠍王,又或者說火鷹峽穀的那兩隻火鷹,其實都是沾了神秘令牌的光。
包括鑫山之頂那極為特殊的獨角精金獸,若不是有著金字令牌和撼山槍的存在,它不可能修煉到融境大圓滿的層次,還修煉出三根本命尖刺。
也就是說隻要待在神秘令牌的附近,變異獸的修煉速度就能突飛猛進,成為獨霸一方的獸王。
隻可惜現在這些令牌都落到了秦陽的手中,其中那枚火字令牌和水字令牌,讓秦陽的本命之火和本命之水,都提升了不少的強度。
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既然那枚木字令牌是在這迷羅森林的深處,有著這種寶物力量的加持,生出一些草木之靈,也就有跡可循了。
甚至秦陽還有所猜測,這隻有融境中期的荊棘之靈,恐怕隻是這迷羅森林最弱的草木之靈之一。
在森林的更深處,或許還有更加強大,甚至不弱於那獨角精金獸的草木之靈。
唰唰唰……
就在秦陽思緒飄得有些遠的時候,他耳中突然聽到一陣唏嗦之聲,然後就看到一道怪異的身影,鑽進了前方的荊棘叢中。
“嗯?這家夥想跑?”
看到這一幕,秦陽也不由臉色古怪,因為他一直認為草木之靈的本體是不可移動的。
現在看來,這種想法還是太過想當然了。
既然草木之靈已經生出了屬於自己的靈智,還能施展那些詭異的藤條攻擊人類或者變異獸,那就不能以普通的草木來看待它了。
它們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除了沒有化形外,簡單移動自己的本體,還是能做得到的。
顯然在嘗試了一番秦陽的本命之火後,荊棘之靈雖然很想要嘗一嘗人類血肉的滋味,但它覺得還是先保命要緊。
這人類變異者固然是隻有半步融境的修為,跟它沒有絲毫的可比性,可架不住對方那朵淡金色火焰厲害啊。
火屬性一向都是草木之屬克星,試過一次那淡金色火焰厲害的荊棘之靈,是半點也不想去冒那個險了。
“我說,這可是你先動的手,想要收手可沒那麼容易!”
然而就在荊棘之靈剛剛滾出數米的時候,一道聲音已經是在它的身前響起,讓得它巨大的身形戛然而止。
甚至它都沒有感應到這人是如何來到自己身前的,這速度未免也太快太詭異了吧?
秦陽之所以這樣說,除了想要揶揄一下這荊棘之靈外,更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這荊棘之靈的草木精髓。
誠如他所言,既然是對方先動的手,那他這隻是自衛反擊,根本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而這個時候的秦陽,也沒有再施展本命之火,他可不想將荊棘之靈的精髓,焚燒成一堆沒用的灰燼。
呼……
一道無形的力量從秦陽的眉心蔓延而出,那荊棘之靈根本沒有任何的感應,因為那是屬於秦陽無形無跡的精神力。
而此時此刻,秦陽祭出精神力,自然是想用一種更加簡單粗暴的方式,來結束這場戰鬥。
“彷徨!”
一道低沉的喝聲從秦陽的口中傳將出來,然後那些從他眉心襲出的精神力,就在頃刻之間形成了一把同樣無形無跡的小劍。
隻不過此刻秦陽施展的這門精神禁術,跟他之前用來對付老鬼冥殺,或者說獨角精金獸的時候又有所不同。
就隻是一隻融境中期的草木之靈罷了,根本就不需要秦陽用全力,所以這精神禁術彷徨,他隻用了五分之一不到的精神力。
而就算是隻有五分之一的精神禁術彷徨,在爆發出來的時候,也相當於正常情況下融境初期精神力的一半。
荊棘之靈的靈智,或者說它的精神力,還處於一個極為脆弱的階段,當它們遇到精神念師的時候,下場可想而知。
再加上秦陽這個時候施展的,是一門專門滅殺精神力的精神禁術,用來對付這靈智並沒有太強的荊棘之靈,實在是有些殺雞用牛刀了。
但這對秦陽來說,是最簡單也最有效的方法,他可不想在這荊棘之靈的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和力氣。
然而此時此刻的荊棘之靈,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大難臨頭,它甚至沒有感覺到半點的危險波動。
呼……
由秦陽精神力形成的小劍,在下一刻就已經從荊棘之靈的本體之上一掠而過,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荊棘之靈那為數不多的靈智,頃刻之間就被彷徨之劍給滅殺殆儘。
現在的它,已經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當然,說行屍走肉有些不太貼切,畢竟荊棘之靈是沒有血肉的,但它還有著龐大的本體,也就是那一團亂糟糟的荊棘。
可能這隻荊棘之靈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曆經千百年,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靈智,竟然會這麼輕易就被抹除了。
不得不說它的運氣相當不好,這要是換了另外一個隻有半步融境的人類變異者,恐怕早就成為它腹中之食了。
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類身上,不僅有防禦力極強的冰晶戰甲,還有威力奇大的淡金色火焰。
尤其是這無形無跡的神秘力量,能在不知不覺之間就讓它靈消智散,這個人類實在是太過恐怖了一點。
而此刻如果荊棘之靈還有思維的話,恐怕會極度後悔,後悔去主動招惹這個看起來渺小的人類。
第(2/3)頁
第(3/3)頁
招惹的後果,就是此刻被徹底抹除靈智,空有一具龐大的植係變異軀體,卻再也沒有靈智控製。
它,也不再是它了。
哢!哢哢!哢哢哢!
短暫的平靜過後,一連串的聲響傳進秦陽的耳中,讓得他凝目望去,心頭不由一動。
原來是靈智被彷徨之劍抹除後的荊棘之靈,似乎連它那龐大的本體都再也不能支撐,開始一根根往下脫落。
約莫兩三分鐘的時間,當荊棘之靈的本體一層層剝落,無數藤條枝蔓掉了一地之後,一枚綠意盎然的東西,正在那裡散發著一種特殊的氣息。
此物呈深綠之色,其上光芒時強時弱,就仿佛有著自己的心命,又像是一個人類的心臟。
其上的勃勃生機,哪怕是吸上一口,也讓秦陽有些心曠神怡。
先前還極其龐大的荊棘之靈本體,此刻已經隻剩下成年人拳頭大小的一團。
那些掉落在地的藤條枝蔓,顯然都隻是為了保護這真正的核心而已。
“這……就是草木精髓嗎?”
秦陽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剛才消耗的精神力都得到了一點補充,他口中喃喃出聲,眼眸之中有著一抹火熱。
在大夏鎮夜司藥劑堂的時候,秦陽倒也不是沒有見過草木精髓,隻是那些都已經死去多時,並不新鮮。
這是秦陽第一次親手滅殺一隻草木之靈,而且還得到一枚完整的草木精髓,哪怕隻有融境中期,對他來說也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心中這些感慨轉過之後,秦陽沒有拖泥帶水,下一刻便要彎腰伸出手去,將那枚草木精髓抓到手中。
嗤!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強勁的破風之聲突然傳將出來,讓得秦陽眼睛一眯,剛剛伸出的右手也是倏然縮回。
叮!
就在秦陽縮回右臂的同時,一道黑色流光已經是從他剛才手掌所在的位置一掠而過,繼而釘在了地麵的一塊石頭之上。
直到這個時候,秦陽才凝目看去。
原來那是一枚漆黑色的鋼針,看著其上散發的幽幽黑光,秦陽有理由相信那上邊塗滿的可怕的劇毒。
這讓秦陽的一張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然後他倏然轉頭,看向了一個方向。
緊接著他就看到一道小巧玲瓏的身影,出現在自己視線之中。
那是一個身材矮小,約莫隻有一米五左右的少女,紮著兩根大大的辮子,皮膚有些黝黑,單看形貌的話,有些人畜無害。
但秦陽卻是清楚地知道,在這天都秘境之中,除了自家隊友,或者說自己的血奴之外,沒有人可信,也絕對沒有什麼所謂的善男信女。
就拿剛才那一刻來說吧,如果秦陽縮手慢上一些,恐怕手掌之上就要多出一個血窟窿了。
而以那鋼針上的強烈劇毒,更會讓他雪上加霜,指望那女人自己拿出解藥,同樣也是一種奢望。
“嘖嘖,你這個大夏金烏雖然隻有半步融境,這反應和動作還是挺快的嘛!”
在秦陽陰沉著臉打量那矮小女人的時候,對方卻似乎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口中發出一道感慨之聲。
想來此女是覺得自己如此精妙的偷襲,而且還是偷襲一個半步融境的下位者,該當是十拿九穩,不會出現任何意外才對。
不過一想到先前躲在暗中,目睹這金烏收拾融境中期草木之靈的一幕,此女倒是沒有太過小看這個大夏天才。
甚至她都覺得有些驚豔,畢竟就算是靈智不全的草木之靈,大境界之間的差距,也是沒有這麼容易彌補的。
哪怕是此女自己,想要收拾這融境中期的草木之靈,恐怕也得花費一些大力氣,更不要說一個半步融境的家夥了。
“你是誰?”
在秦陽的印象之中,自己好像並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因此他直接就沉聲問了出來。
他倒是能感應出這是一個達到了融境後期的天才,當初應該也在天都島海灘之上。
隻是參加異能大賽的有近兩千人,秦陽又不會一個個去感應了解,除了那些最為頂尖的天才之外,他不可能每一個都認識。
融境後期的天才,其實已經不算低端了,但秦陽對這個女人並沒有什麼印象,所以有此一問。
“帕吉達,瓦麗莎!”
對麵這個小巧女人倒是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隻是看到她如此自信就自報家門的時候,秦陽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古怪。
進入天都秘境之後,秦陽倒也不是沒有見到過帕吉達的天才。
這個東南亞比較出名的變異組織,雖然隻是地星變異界的三流組織,但還是不會讓人忽視的。
在秦陽進入天都秘境不久,在那玄火蟾的山洞之前,他就遇到過一個帕吉達的天才。
隻是那個天才的下場無疑很是淒慘,如今恐怕早就已經屍骨無存了吧?
秦陽之所以臉色古怪,是因為現在的他,可不是在天都島海灘之上,那個被東瀛天才一擊就轟飛吐血的廢物了。
這兩個多月的時間以來,秦陽一次又一次用自己的實力,打出了屬於自己的威嚴,連帶著大夏鎮夜司的名氣也跟著水漲船高。
湖泊之中爭奪黑湮水蓮,戈壁灘上爭搶廣寒珠。
火鷹峽穀之外,以一己之力,震得近百眾神會天才噤若寒蟬。
如果說鑫山一戰的消息還沒有徹底傳開的話,那之前那三戰的消息,如今肯定已經在天都秘境之內傳得沸沸揚揚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這個自稱來自帕吉達的瓦麗莎,卻好像完全不知道大夏金烏的厲害,竟然還敢主動招惹,這可就有些好玩了。
秦陽有理由相信,如果有人聽說過了自己那些戰績,就算不是百分百相信,恐怕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不會一上來就把局麵弄得太僵。
而這個瓦麗莎先是發出偷襲,等於說已經是往死裡得罪秦陽了。
現在還如此自信地自報家門,不就是有著極其強大的自信,才會做出樣的舉動嗎?
由此秦陽也能推測得到,這個瓦麗莎進入天都秘境的這一段時間,應該一直都是獨來獨往,根本沒有跟其他的天才接觸過。
又或者瓦麗莎遇到過其他組織的天才,可是那些跟她沒有多少交情的天才,又怎麼可能給她說太多呢?
事實上秦陽猜得沒錯,這個瓦麗莎確實沒有聽說過最近關於大夏金烏在天都秘境內的逆天表現,這是她擁有莫大信心的最大緣由。
因為她不僅是融境後期的高端天才,更是帕吉達這個變異組織年輕一輩的第一天才,打定主意是要在本屆異能大賽之上一鳴驚人的。
彆看瓦麗莎身材矮小,看起來連八十斤都沒有,可是在這小身板之中,卻是潛藏著極其恐怖的力量。
作為一個女子,能在東南亞最強大的變異組織之中脫穎而出,讓一眾須眉男子都心甘情願讓她占據第一天才的位置,這本身就說明了一些問題。
那些質疑她,甚至是挑釁她的帕吉達天才,全都成了她手下亡魂。
瓦麗莎長得人畜無害,這一副形貌很能迷惑彆人。
很多時候,她都是在出其不意之下,將敵人給滅殺。
這個帕吉達的第一天才,最擅長的就是施毒和下蠱,剛才那一枚偷襲的毒針,就是她其中一門絕技的體現。
而另外一門絕技,瓦麗莎也在不知不覺之間施展了出來。
她相信對麵的那個大夏金烏,一定不會有絲毫的察覺。
這個來自帕吉達的女人,並不是真的小看金烏。
一則大夏鎮夜司能將這裂境大圓滿的家夥派來參加異能大賽,本身就是一種不同尋常。
再者剛才瓦麗莎躲在暗中,親眼目睹了金烏是如何收拾那隻荊棘之靈的,那可不是一個普通半步融境變異者能做到的事。
雖說金烏收拾荊棘之靈頗有些取巧之處,但那終究是融境中期的荊棘之靈,是瓦麗莎自己收拾起來都有些麻煩的對手。
所謂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哪怕瓦麗莎對自己的實力極其自信,她也早早施展了一些暗中的手段,這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我說瓦麗莎,難道你一路走到裡,沒有聽到過一些風聲嗎?”
秦陽臉上古怪依舊,這個時候他忽然生出了一絲興趣,先是問了一句,然後又強調道:“關於我的風聲!”
“你?”
瓦麗莎也並不介意拖延一點時間,她臉上浮現出一抹疑惑之色,但下一刻就化為了一種鄙夷,似乎是頗為不屑。
“嗯,就是關於我的消息!”
秦陽的表情有些誇張,見得他抬起手來,朝著自己的臉指了指,說道:“你可能不知道,現在那些融境後期的天才,看到我都是繞著走的!”
“哈哈!”
聽得秦陽之言,瓦麗莎仿佛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赫然是仰天大笑了兩聲。
但她臉上的鄙夷冷笑,卻從來沒有消失過。
這家夥也太大言不慚了吧?
區區一個半步融境的家夥,竟然說融境後期天才見了他就會繞道走,這臉皮怎麼能這麼厚呢?
真當裂境和融境之間的大境界差距不存在嗎?
還是覺得我是一個女人,就這麼好騙?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