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街上隨時都有可能被查暫住證,沒有暫住證的統一拿麵包車拉走,沒被送走的當然不知道送去哪兒了,至少這些沒暫住證的老鄉身上的錢財都被當場沒收。
即便有暫住證,看到你不順眼,找個由頭打一頓是輕的,重則抓到聯防隊辦公室關個幾天,叫你通知老鄉拿錢來贖人……
所以,打工的遇到當地聯防隊員就像老鼠碰到貓。
怪不得阿輝、小毛、胡三幾個人吃驚,以前他們也就是欺負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哪敢招惹本地人呀,更彆說是手握生殺大權的聯防隊員了。
阿飛早已料到幾人是有來頭的地頭蛇,所以也不怎麼意外,啪的一聲放下筷子,說“他爺爺的,還讓不讓人吃飯了,媽逼的!”
從一進入這個房間,他就觀察到床底下有根半截的鐵棍,當下彎腰拿在手上,走到那個說話的漢子身邊,往其屁股和大腿根一陣亂打,把這個大漢揍得哭爹叫娘的!
扔下鐵棍,拍了拍手,阿飛就像沒事人一樣又坐到桌邊,低著頭吃了起來。
阿輝,小毛,胡三,哥幾個張大眼睛,看著阿飛,眼睛裡慢慢冒出敬佩的神情來……
什麼是牛人?不是就在麵前麼!瞬時充滿了崇拜,心裡也立刻毫情萬丈!人生在世,快意恩仇,都是兩個肩膀抗一個腦袋,聯防隊員怎麼了?
他們的想法阿飛知道,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自已這一方萬萬不能輸了氣勢,亂了陣腳。
“有筆和紙嗎?”阿飛問他們幾個。
哥幾個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了一支圓珠筆和一本筆記本。
把筆和筆記本放在桌子上,阿飛望著地上的三個漢子說“接下來我要你們做一些事情,每一個人把你們三個人的姓名、年齡、在這裡的住址,住在一起的家人的情況等等都寫清楚,三個都寫!
“我先聲明到時候把三份拿來比較,如果有差錯的話,彆怪兄弟我不給麵子了。——打個比方,如果彆人寫你的情況比你自己寫出來的還在真實詳細,那……”
“都彆寫!看他能把我們怎麼樣?我們今天晚上回不去,肯定有人報警的,到時候找到這裡來,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收場?哼!”是那個很少說話的漢子,寸頭,一臉不服氣。
阿飛裂嘴一笑,伸了個懶腰,拿起收繳來的香煙,抽出一支,敲敲煙盒,用火機點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微閉著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阿輝看了看閉著眼睛的阿飛,又看看了寸頭,拾起地上的鐵棍,揮棍打了寸頭十幾下!
因為他知道,不管他害怕不害怕,他們三個人已經和眼前的人坐在了同一條船上了,既然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就要拿出一點誠意來。
寸頭倒是有些骨頭,被阿輝揍了十幾下,硬是咬牙挺住,不吭一聲。這不是不給我們的輝哥麵子麼?
阿輝舉棍再打,卻被阿飛攔住了。
他說“不要這麼暴力嘛,我們是很講文明的,不願意可以說呀,大家可以再商量嘛,你們說是不是?
“來,你們幾個幫幫忙,把他們哥幾個扶起來,剪斷他們手上的紮帶,……跪坐著,不不,這樣,……品字形會不會?三個圍成一圈,對,就這樣!”
把三個漢子扶起坐成一圈,阿飛說“玩個遊戲!規則是這樣你們三個,一個打另一個的耳光,順時針來,也就是每個人都打左手邊的那個,用左手打。——開始!”
沒有人動手,反而都對著阿飛怒目而視!
阿飛拿著鐵棍,去打那個被修理過的人。
疼得他大聲抗議“乾嘛總是打我呀?”
“因為我看你不順眼,怎麼的吧?”阿飛說,“誰還不動手,我就打死誰,娘的!”
最終在淫威下,三個漢子慢慢地動起手來,你打我一下,我打他一下,很輕,很慢。
“給我打大力點,沒吃飯啊?”阿飛又喝道,狠狠地踢了每人幾腳。
啪、啪、啪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來,剛開始在應付差事,然而一個大男人,何曾當著彆人的麵被抽耳光?不一會就互相打出了火氣,假打變成了真打。
阿輝、小毛、胡三幾個,完全不明白所以然,看著互抽耳光的人,感到很是好笑,開始悄悄的笑,最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停!”阿飛忽然喊著。
三個聽到這個聲音,明顯都鬆了一口氣,以為事情終於結束了。
不料,阿飛說道“剛才是順時針,現在改成逆時針,也就是打右手邊的人,右手打,開始!”
一聲開始,“啪啪啪”就響成一片,而且一聲比一聲響,一次比一次重。——誰叫你剛才打我來著?
三個人立即變成了豬頭!鼻孔、嘴巴都流出了鮮血……
本來哈哈大笑的阿輝三個,像被人采住了尾巴,頓時呆若木雞,感覺脊背冷叟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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