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很多想法向來是將心比心的,這個黑磚窯有多少冤魂他們心中有數,自己能做出來,他為什麼不敢?
“老板,救命呀,我可不想死!”
“老板,我家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彆不管我呀!”
“老板,我一直對您忠心耿耿的,你彆拋棄我啊……”
一夥被綁的人的哭聲驚天動地,也讓在場的窯工們見識了平常牛逼哄哄的管工們是個什麼嘴臉,人性的自私、貪生怕死的醜陋麵孔一一呈獻出來……
範老板終歸是見過世麵的人,定了定神,他發覺麵前的這個人在漫天要價,咬了咬牙,知道這一次要大出血了。
於是試探地說“這位兄弟,你們在我磚窯做工的工錢我加倍給你們,你看……”
阿飛不想再跟他廢話,直接說“工錢我們一分不要你的,我隻要你這個磚窯!你讓人把轉讓手續送過來,簽完字你們就可以走了。不答應就都給我留在這裡吧!——給我上,把這些人都給我綁了,誰敢反抗給老子狠狠地打!”
一聲令下!
拿著長竹杆的窯工們把範老板和他帶來的人圍在中心,舉起尖竹杆欲捅……
阿飛說完也帶頭衝過去,凶神惡煞的樣子讓幾個人膽肝俱喪!
正如阿飛估計的那樣,範老板倉促之間也找不到人,這幾個還是他從彆的工地上調來的普通保衛罷了,誰也不想為他賣命。
一見這陣式,那些人馬上扔下手裡的工具,手抱著頭蹲下了……
綁好那幾個人,提著他們一起和原先的管工跪成一排。
阿飛讓胡三和阿輝把範老板提到那一排跪著的人中間,又叫人搬來一塊石墩,和一把大鐵錘。
然後對著他們說“現在我就讓你們看看你們的老板是個什麼下場!——好好看著,等下就輪到你們了!”
“來人!把他的腳放到石墩上……膝蓋朝上……對,就這樣!把人給我壓緊了……”阿飛黑著一張臉,吩咐著。
“我給!我給!……兄弟,我把磚窯給你們!……你們想要就拿去……嗚嗚……”範誌光終於崩潰了!瞬時痛哭流涕。
“早他娘的乾嘛去了,想試探我是吧?……”
阿飛罵完,作勢舉起大鐵錘揮下去,範誌光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褲子濕了一片……
他扔下大鐵錘,讓胡三他們架著範老板到磚窯辦公室去打電話,讓他叫人把磚窯的轉讓材料送過來。
吃了午飯過後,磚窯的轉讓合同簽好,被綁的人全部鬆綁,都上了中巴車,悄無聲息地離開……
磚場裡一片歡騰!
阿飛早就打電話讓孟春花過來。
等孟春花帶了磚窯,他們就開了一個會。
磚窯辦公室裡,阿飛說“現在,這個磚窯就是我們的了。我做場長,阿輝做副場長,胡三和小毛做主管。另外,由孟春花做經理!負責銷售和采購物資等。
“我已經承諾過了,凡是在這裡做工的,每人每月給五千塊錢的工資。這個承諾一定要兌現!扣除給工人的工資,剩下的有多少,我們兄弟就分多少,沒有就分不到,所以,大家一定要努力才行。
“我去市裡貼廣告,或者通過花名冊上的地址寫信,儘一切辦法把我們那一批的工友找回來,這些人才是磚窯乾活的好人選。這幾天暫時停幾天工,組織一下防範措施,安排人站好崗,千萬彆讓人偷襲了……”
“這個經理我恐怕做不了吧。”孟春花雖然也激動,但還是猶豫著,沒做過,心裡沒底嘛。
“沒做過,慢慢學嘛。你一定要給我好好乾!”阿飛說。
“是,我一定好好學,好好乾!”孟春花表態。
阿飛忽然咧了咧嘴,惡狠狠地說“你乾不好我就乾你!”
哇噻!幾個人想笑又不敢笑,拚命抿著嘴,一臉苦逼。
孟春花漲紅著臉,在這種場合,又在這幾個人麵前,也不好散嬌,彆過臉去裝著沒聽見。
突然看到小毛一臉笑意,就伸出手掐著他的膀子。小毛疼得大叫“春花姐,乾嘛隻掐我呀?”
“我就喜歡掐你,怎麼著吧?”孟春花找到了出氣筒。
“老大,今天你做的事情真是讓人痛快,好瘋狂,好刺激!”很少說話的阿輝一臉敬佩地對阿飛說。
“哈哈……不瞞你們,這麼瘋狂的招式無微不至都是向你們峰爺學來的。”阿飛哈哈笑道。
“向峰爺學來的?”阿輝、胡三、小毛異口同聲地問。
“那當然。我從小和他一起光著屁股長大,他頭腦裡那些千奇百怪的念頭,我都學不到十分之一。要說瘋,誰都瘋不過他……”阿飛仰著頭慢慢回憶。
“這麼利害!”阿輝、胡三、小毛都很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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