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們就對你刑訊逼供?”阿飛看了看被打得不成人樣的胡元堂。
“剛開始,他們按住我以後,給我上了手銬,然後把我帶到那名死者跟前,二話不說把我按倒在地,粘上了一身血,然後才帶上警車的。
“在派出所裡,他們要我承認買賣毒品,見財起意殺人滅口,我不承認,他們就打,還在我身上的傷口潑辣椒水……”胡元堂一臉後怕。
“那你承認了嗎?”胡三著急地問。
“三哥,我沒有承認,但他們硬按著我的手按了指印。”胡元堂無奈地說。
“這一幫孫子!”胡三罵道。
“你們的話說完了麼?這個人可是重犯,今天看在曹小姐的麵子上才讓你們見麵的,這本來就不合規矩……”那兩個警察走了進來,催促著。
“胡元堂,安心待幾天,我會想辦法的。”阿飛又一次安慰他。
幾個人走出了派出所。
“老大,現在怎麼辦?那幫孫子一直認定是胡元堂殺人,這可有點麻煩。”小毛擔憂地說。
“你安排人去調查,看能不能把那個真正的凶手找出來。”阿飛對小毛說。
“好,我這就去安排。”
“胡三,你想方法請那幾個辦案的警察吃飯,送一些禮物,讓他們關照一下胡元堂,彆讓他再受苦了。”阿飛又轉身對胡三說。
“他們打了我們的人,我們還要請客送禮?”胡三看到胡元堂的慘狀,心裡一直不爽。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麼?動物世界裡,本來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我們人類,也是猴子變的……再說了,我們是道上混的,他們越黑,對我們越有利,隻要他們吃,我們就喂……”阿飛混到了這個地位,不那麼衝動了。
“飛哥,要不,讓我再想想辦法吧。”曹靈鈴沉吟地說。
她隻是一個在校大學生,沒有多少社會經驗,但是她名義上是四海幫的副幫主,如今手下出了事情,她也著急,但這種事情又不能直接找她的父親。
“不用了,現在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他們不願意費儘心思去破案,隻想揀現成的,算我們倒黴,就讓我們出錢出力去破,等把胡元堂的罪名洗清,再說彆的吧。”阿飛不想讓她陷入太深,他很清楚,張曉峰也是不同意這麼做的。
“那我還能做什麼?”曹靈鈴問。
“我估計,他們很快就會把胡元堂送進看守所,你利用你的身份,讓胡元堂在看守所裡不要受罪……”阿飛想了想。
想要尋找一個在黑暗中隻見過一麵的人,猶如大海撈針,再說目擊者胡元堂還收押在看守所裡,不可能出來指證辨彆,所以,這個尋找真正凶手的工作,實在難上登天。
不過,胡元堂所在的海底世界歌舞廳是在城南區域,城南區域已經掌控在阿飛手裡,換句話說,這是他的轄區。
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與毒品有關了。
於是,阿飛下令,所有兄弟全體出動,留意各個ktv歌舞廳、酒吧、浴足場所,撒網又釣魚,沒幾天,就抓了幾十個癮君子,關在一個秘密場所,逐一審問。
一時間,城南道上風聲鶴唳!
人們私底下紛紛議論:“市局緝毒總隊剛剛成立了一個便衣大隊,展開了前所未有的嚴打,先從城南開始……”
“聽說那個大隊長神出鬼沒,有一雙火眼金睛,看了你一眼,就知道你有沒有吸毒。”
“是啊,是啊,最近不少小混混都不見了,十有八、九進去了。”
“真是大快人心!早這麼乾就好了……”
街坊上的閒談,雖然有些離譜,但是離事實也不太遠,就像無間道一樣,黑道上的人狠下心來去抓一個癮君子,還不是一抓一個準?
廣大群眾從心裡麵也更願意相信,動用這麼多的人力和物力去抓捕這些社會渣子的人是英雄的人民警察。
平時吸毒的小混混們,很多人是認識四海幫的人的,但是,當他們發現抓捕他們的人是四海幫的人而非警察蜀黍時,已經身不由已無法傳遞信息了。
那些被抓的人的親屬,猶如驚弓之鳥自顧不暇,哪裡還敢去分辯真假?自然也就沒有人去報警。
直到有些愛子心切的父母拿著衣物到派出所,到分局甚至去市局詢問兒子關押的地方時,公安機關方麵也才了解到這一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