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在路上我怎麼沒有看到你的背影?”唐月英驚呀地說。
“我們走的不是同一條路吧,你看,我也是剛進門,拖鞋都還沒有換呢。”張曉峰抬了抬腳。
彆墅區不是隻有一條路嗎?唐月英雖然疑惑,但也沒有深究,笑了笑,不再糾纏這個問題。
“雯姐也過來了,你們見過了嗎?”唐月英問。
“見過,打過招呼了。”張曉峰裝著找台,拿著搖控器按來按去。
唐月英換了鞋,換了衣服,也到廚房幫手去了。
“阿雯,看你挺高興的,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呀?”唐月英問一臉含春的韓誌雯。
“當然高興了,我不是來慶賀你當選區長的麼?”韓誌雯嫣然一笑。
“那個張曉峰說他剛來,是這樣的嗎?”唐月英隨意說。
“他?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過來的沒告訴我。”大白天的,又在彆人家廚房,韓誌雯如今麵對房屋主人,還是有些不自在。
兩個閨蜜在廚房裡一邊做事,一邊嘰嘰喳喳討伐在客廳裡看電視的偷了她們桃子的梁上君子。
午飯在一種友好的氣氛中進行,吃完午飯以後,韓誌雯借故走了。
兩個人在客廳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蹬小眼,一時有些尷尬。
“你當選區長,怎麼也不打電話告訴我一聲,我好給你擺桌酒慶祝一下。”張曉峰打破沉默。
“得不到的時候,千方百計地想去得到,可是,得到了以後反而平靜了,沒覺得有什麼了。”唐月英對他嫣然一笑。
“那隻是你已經得到了這個位置,板上定釘了,如果過幾年,你還會想更高的職位,永遠得不到滿足。”張曉峰分析她的思想。
“你現在更像個哲學家……”唐月英抿著嘴說。
“我隻是說個事實罷了,我們生活在芸芸眾生中,需要彆人的尊重,需要出人頭地,沒完沒了。”張曉峰仰著頭說。
“你今天怎麼了?這麼多感慨?”唐月英好奇地問。
“我也不知道,也許,想在你這個區長麵前裝裝逼吧。”張曉峰說得很認真。
“咯咯咯……”唐月英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張曉峰在唐月英那裡吃了晚飯,就出來了,沒必要留在她那裡過夜,唐月英也有她的事情要做,就沒有強留。
在一個大城市裡,夜晚是最熱鬨的,上班的下班了,上學的放學了,熱辣辣的太陽公公也下山了,最主要是城管也下班了,溜狗的,溜小孩子的,納涼的,擺地攤做生意的,應有儘有。
張曉峰走到城郊結合部的大街上,一種熟悉和溫馨的感覺湧上心頭。
以前在工廠打工的時候,一遇到晚上不用加班,那個高興勁真是沒得說,一群人就湧出工廠,到附近的小街道去玩,工廠附近的大排檔當即爆滿。
大多數出來吃夜宵的,不是為了吃,是為了撩妹,或者惹漢,醉翁之意不在酒。
吃完夜宵,然後去唱卡拉ok,那種路邊的一塊錢一首歌的那種,往往一個場地圍了不少人,看到有漂亮的妹子在唱,圍的人就多,不管唱得如何,隻要唱的人長得好,鼓掌聲總是有的,鼓掌聲的熱烈程度,隻和身材相貌成正比。
吃完夜宵,唱完歌,時候也差不多了,感覺也上來了,有目標有對象的,連拖帶拽把人弄到花園裡的樹叢下,花壇旁邊,陰暗的牆角,唧唧我我……
沒有對象的,口笨嘴拙的,長得對不起觀眾影響市容的,沒關係,公園邊,道路旁,發廊裡,有的是穿吊袋衫熱短褲的漂亮妹子,百來塊錢就能吃上一次快餐,怎麼樣都行。
從經濟學的角度來說,直接找個路邊妹子解決一下性福生活是最經濟劃算的,泡一個妹子要花很多人力、物力、精力,千腸百轉,牽腸掛肚,費儘心力,好不容易才搞上。
到手了並不說明就成了長期飯票了,想吃就吃,還是要維護的,費用還挺高,送的禮物越多,她才覺得你愛她越深,稍微不注意,就給你摔臉子,想摸?門都沒有!……這不是坑爹麼?
如果你不想維護,不乾了,那前期的建設費用已經投入進去了,隻能爛尾,血本無歸,唉,說多了都是淚!
但是這種痛並快樂著的生活方式,一直相傳著,並樂此不疲,看著跟在女孩子身邊一臉燦爛著的工友們就知道了。
張曉峰走到路邊一個賣菠蘿的攤位,準備買一片削好的菠蘿,忽然發覺全身一緊,汗發直立了起來,這種情況他不是第一次遇上了,上次和楊家海去偷越南人的米缸裡的東西的時候,那些家夥在背後放槍的時候就體會到一次,他情急之下,一個側撲,倒在了旁邊一個賣玩具熊的攤位上!
“呯!”
一聲悶響,那個裝菠蘿片的大玻璃罐四分五裂!
玻璃罐裡的水濺得滿地都地,把攤子都弄濕了,攤主是一個中年婦女,倒是鎮定,睜著一雙牛眼,到處搜索,四下裡張望,嘴裡不乾不淨地罵道:“那個殺千刀家的孩子打的鐵珠彈?把老娘的水瓶打破了……”
可是,張曉峰的冷汗卻出來了!